眼見此狀,霍曉璿更是沒心沒肺笑得一陣花枝亂顫。不過笑到一半,她突然間渾身一滯,雙手抱著頭一聲哀嚎,整個人大半軀體重新浸會水中,嬌軀不住地抽搐似顫抖,好像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痛楚。
蘭瑾急忙伸手將霍曉璿抱在自己懷中,不斷地撫摸著她腦袋試圖安慰,不經意間卻是瞥見她後背上似乎有一個奇異圖案在閃爍著怪異光芒,顏色很淡。
對於霍曉璿的這種異狀蘭瑾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似乎每次惡戰之後都會出現,不過消散得也和出現那般迅速。
“又來了,那些奇怪的畫麵……遍地是血和斷肢,我的身上也全是汙血……為什麼,這不像夢境,好像是我曾經親身經曆過一樣?”很快,稍微緩解了些的霍曉璿有氣無力地說道,靠在蘭瑾柔軟而不失彈性的身軀上,還在小口喘著氣。
蘭瑾繼續溫柔著撫摸著霍曉璿的腦袋安慰道:“沒事的,就把那些當成是一場噩夢好了,過去後就忘記吧。”
過了好一會兒,霍曉璿逐漸停止了掙紮與抽搐,緊緊抱住蘭瑾,兩具嬌軀靠在一塊,她將腦袋枕在對方胸前,突然間又是一如常態地邪邪一笑道:“這麼靠著,但還是能夠感覺到一點分量。”
“真是的,這麼快就忘了疼痛,恩將仇報啊!”蘭瑾佯怒道,抬手輕輕敲了下霍曉璿的小腦袋。
霍曉璿嘻嘻笑道:“說的是事實嘛。”
調侃的同時,霍曉璿瞥到了蘭瑾手臂上係著的那條絲帶,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緊,隨手一扯就可以摘下來的樣子。心中玩念湧現,霍曉璿偷偷伸出兩隻手指將那絲帶夾住,趁著蘭瑾尚未發覺,全力一抽。
“啊!”
隨著失聲一叫的響起,蘭瑾被拽動往前一倒,撲在霍曉璿身上,兩個人同時沉入了水中。
嘩嘩!
水花濺起,氤氳霧氣似乎更加模糊。
轉眼間,蘭瑾急忙坐起身來,還不忘把調皮的霍曉璿也拖起來,嗔道:“我之前不是說你說過,這玩意不能亂動的嗎?除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取下這條絲帶的,就和雀穎眉和雀嫿她們兩個的發帶一樣。”
霍曉璿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道:你越是不讓,我越是好奇嘛……不過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那個,蘭瑾姐,你能不能自己拿下來給我看看呢?”
蘭瑾抬起手臂直接把係著絲帶的那段擺在了霍曉璿眼前道:“單單從表麵上是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的,而且,我也取不下來。活了將近十九年,僅僅成功過一次。”
“哦,哪一次?”霍曉璿頓時來了興趣。
蘭瑾頓時臉色一紅道:“沒什麼,還是不提好了。”
聞言霍曉璿又是一臉賤賤的表情,嘻嘻笑個不停:“是不是……和風韌那家夥有關呢?”
聽到了那個久違卻時不時會思念到的名字,蘭瑾臉上漂起一抹羞紅,點點頭道:“是的。那一次,是我徹徹底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最後的那點迷茫也淡去。這一輩子,都要和他糾纏不清了。”
“什麼迷茫,難不成是在乎我的存在嗎?按照幹娘的話,對付風韌那種偶爾強硬偏執,不過總體來說卻是有些小善良而且某方麵較為遲鈍的人來說,軟磨硬泡是沒有作用的,就必須當麵把一切表明說清楚。按照他不願在任何方麵傷害朋友的那種性子,就算想要拒絕也會支支吾吾個半天,再抓緊時機趁熱打鐵,絕對沒問題的。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性質,所以才要趁早動手緊緊拴住,不然的話,鬼知道他會惹來多少女孩的青睞。隻要我們兩個統一戰線,想要讓他把心收住,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事先說好了,我做大的,你做小的。”霍曉璿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玩世不恭的姿態。
“死丫頭,亂說什麼呢!什麼大的小的,真是不知羞恥。”蘭瑾臉色更是緋紅,雙臂掀翻出陣陣雪白浪花拍打向霍曉璿,後者一邊繼續笑個不停一邊閃躲不止,還不時回潑出大片水浪,二女一時間戲耍得起勁,反倒是忘記了最初的緣由。
有些倦了之後,蘭瑾才停下了手,卻是正麵被霍曉璿潑過來的一層浪花正中臉上,頓時視線一片模糊。連忙擦拭去滿臉的水珠,望著終於停手還一副得意姿態的霍曉璿有些憂愁道:“隻是不知道,風韌最近究竟怎麼樣……過去了那麼久,竟然除了他還活著而且在東大陸上闖蕩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音訊了。”
“放心好了,那家夥命大得很,保證可以完好無損地回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又惹來一群鶯鶯燕燕跟著,要是真敢那麼做,我一定讓他知道我的厲害!”霍曉璿握緊了雙拳抬起,一副不善的樣子。
“誰知道呢?雖然說幹娘她對你說那些話很多都是想要你別給風韌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就他那種對熟識之人友善甚至可以不顧一切的樣子,再加上那一身超出常理的可能性,確實可能惹來一些女孩子火熱的崇拜。要是真是那樣,就麻煩了……”蘭瑾卻是隱隱有些擔憂,心中環繞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霍曉璿重新把身子全部沉回水中,就露出一個小腦袋在水麵上,咯咯笑道:“是啊,當初蘭瑾姐那樣一位從來不對別人有好臉色的冰山美人都被他給俘虜了,更不要提別的庸脂俗粉了。”
“死丫頭,又拿我說笑!”蘭瑾嗔道。
霍曉璿仰麵浮起,躺在水中隨意飄蕩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所以從現在起,我們就要一致對外,聯手出擊,防範於未然之中,任何有可能的都要扼殺掉。就像那雀嫿,似乎這段時間和穆半男關係密切。還有雀穎眉,宇文吃貨纏得很死,不過火候依舊不夠,我們應該暗中推一把。實在不行某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她再有心也沒用!”
蘭瑾無奈地搖搖頭道:“老天,你的腦袋裏裝著的究竟都是些什麼……”
屋外數百米遠的地方,風欣紫與風恒相對而坐,坐上還擺著一副茶具。
風欣紫緩緩舉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淡淡說道:“曉璿似乎又犯病了,真是麻煩,根本找不到病根所在。”
讚同地點了點頭,風恒回道:“我一直覺得這一次那小妮子不僅僅是回想起了之前的那段記憶,更是腦海中多出了些內容。還記得我上次找丁燭給她深度催眠嗎?從得到的結果來看,她恐怕是真的經曆過一些很是陰暗之事,而非幻境。再有,你從她背上描畫下來的那個圖案我找人去調查過,沒有絲毫線索。”
“全是暫時解不開的迷啊……曉璿她現在戰鬥時的那種近乎本能的反應力與動作掌控,還有那種可以算得上殘忍的擊殺手段,根本就隻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才能夠做到。要不是徹底調查過她的身世,我根本不敢相信霍曉璿真的是在那種正常環境下長大的。”風欣紫放下了茶杯,眼中疑慮很重。
風恒搖了搖頭道:“既然找不原因,那就暫且放下吧,反正至今為止也沒有多出些別的症狀,應該除了痛苦外沒有別的害處。可是長久下去也是不行啊……對了,你就真的不準備告訴那兩個女孩風韌的下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