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後,風韌猛然睜開了雙眼。耳邊從未停止過的風聲已然將戰局的變化全部轉訴給他,蟲蟲與銀月心之間的配合雖好,但是狼人們已有防備,再想如之前那般擊殺成功並能全身而退可不容易。
“沒那麼多時間拖下去了……真是的,本身還想再多休息些時間的。”風韌自嘲一笑,緩緩起身,星塵淚再度脫手射出,劍勢一如既往的淩厲森冷。
招數依舊,逆道劫劍,飛寒驚虹。
呼嘯風聲破空而去,一隻狼人正欲配合同伴夾擊銀月心,忽然間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扭頭望去,眼中瞬時被亮色寒光充斥刺激得再無無法視物,本能間還想有所反應,然而迅捷流光已將它咽喉貫穿,整柄星塵淚穿出,帶走的沒有一絲鮮血,卻是令其生命驟然凋零。
另一隻狼人也是因此失去了同伴的配合,銀月心看準時機一劍削出,逆道劫劍的鋒利勁氣輕而易舉地將對手尚未抽回的手臂斬去半截,去勢不減的鋒芒劃出一輪銀虹,轉眼間又將那隻狼人的腦門削去大半,猙獰的半副頭顱伴隨著大片紅白之物落在地上,連續翻滾了數圈方才停下。
啪!
蟲蟲的一記甩尾擊打在又一隻狼人的側臉上,看似微小的金色身軀卻是爆發出根本無法想象的驚人力度,將比它體積大上萬倍的魔獸軀體都給掀翻在地。
銀月心見狀身影晃出一虹虛影,亮銀色的劍光緊隨其後,速度快到極致,在那隻狼人尚未重新起身之時就莫入其腹部一挑,激蕩的鋒利劍風瞬時完成了一次開膛破肚,鮮血夾雜著大量內髒碎片飛濺。
不過最為令人感到恐怖的卻是被挑飛的一大截腸子中滑出了一顆殘缺的人頭,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看樣子,這便是它今夜的晚飯之一。
縱使是見多了血腥場麵的銀月心都有些作嘔,持劍渾身一顫,最後的那隻狼人也是借著這個間隙扭頭便跑。它雖然嗜血成性,但是靈智並不會太低,很是明白現在自己孤身麵對這樣的敵人無疑是送死。
然而風韌的速度更快,搶先一步攔在那狼人身前,右手一揚令遮天蔽日袍下擺飛舞揮出,鋒利如同刀刃的邊緣直接在對方小腹至胸膛處劃出了一道血痕,深可見骨。
狼人一聲慘叫,近乎癲狂將右臂拍下抓向風韌肩頭,卻是被他探出的左手一鎖死死抓住了小臂末端,任憑如掙紮都無法繼續下沉一絲一毫。
暴怒中,狼人左臂橫掃擊出,目標正是風韌腦門。
一抹戲虐的微笑在風韌嘴角邊挽起,他猛然抬起右臂肘擊向狼人的手臂,瞬間就擊中在了對方的小臂中間。
龍象之力,破!
哢嚓!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狼人的左臂彎成了一個猙獰的扭曲角度,血淋淋的斷裂骨刺從皮肉中穿出。
不等對方再做掙紮,風韌箍住狼人右臂的左手赫然發勁,硬生生一撂將它拽倒在地,緊接著附上的右腿一彎膝蓋直接頂在其側頸處。
哢嚓!
又是一聲脆響,不過這回狼人可是無力再發出任何哀嚎,尚未合上的圓睜雙眼中充斥著震驚之色,它至死都不能明白,為什麼那樣一個瘦弱的人類竟然可以在力量上徹底壓製。
收腿緩緩起身,風韌走到一旁拔起之前最早貫穿那隻狼人後插在地麵上的星塵淚,將劍重新收起送回到虛幻空間內,扭頭望著一臉詫異的銀月心問道:“怎麼了?”
銀月心一愣,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主人,你剛才的招數……力量好強。”
風韌一笑聳聳肩道:“我不太習慣使用這種純粹的力量,所以你之前肯定也沒見過。突然間發現,這樣的感覺其實挺好的。純粹的暴力,拳拳入肉的快感,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會嗜殺成性,無比殘忍,原來是沉溺於這種變態扭曲的心態之中……走吧,這個鎮子裏的危險才剛剛開始,但願我們可以活著離開。”
麵對風韌根本算不上談笑的調侃,銀月心沉默不語,靜靜地跟隨著走入鎮中。街道上空無一人,沉寂得有些恐怖。不過若是將感官能力擴散到最大,還是不難察覺到暗中似乎潛伏著幾道虛實不明的氣息,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罌粟,像之前那種狼人樣的怪物,在湮世閣中有多少?”風韌輕聲問道,他自然很清楚現在二人的一舉一動都處於監視之中。不過既然已是必須你死我活的結局,那麼也沒有絲毫言語隱蔽的必要。
銀月心搖頭道:“這個我真不知道。湮世閣中特殊的組織部門實在太多了,而且還網羅了很多臭名昭著的門派,牛鬼蛇神很多。特別是其中的一幫瘋子,整天做一些古怪的實驗,就像紋章計劃那樣。也許,這個又是他們的實驗品,看樣子似乎也是殘缺的。”
“殘缺品就已經這般凶狠了,看來這個鎮子的渺無人煙恐怕就是這些畜生下的毒手了。真不知道,要是再讓他們胡搞下去,還會惹出怎樣的麻煩。”風韌低哼道,心中的不安感有些加劇,不由想到了異化魔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