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如同被從內向外剝離似的層層潰散,從風韌掌心中蕩漾出的圈圈淡色符文閃爍著一抹奇異光彩,隻要一旦沾到火焰之上,就像傾盆大雨澆在微小火苗裏一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覆滅,勢如破竹。
不一會兒,整座地宮之內再無絲毫火焰剩餘,僅存之前尚未來得及消散的灼熱之意。
巴瑟雙眸猛然收縮,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最為依仗的招數竟然就這樣簡單地被風韌破解,而且還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風韌淡淡一笑,一抹冷厲之色在微微眯起的眼中一閃而過。
下一刻,劍勢爆發,如銀虹貫日,殺意驟然彌漫。
一絲纖細劍光劃過,正中巴瑟胸口。然而,卻是在最後半寸不足之時堪堪停下,幾道躍騰螺旋的火焰在他胸膛處湧出,在赤色的火焰邊緣處,一抹如墨般漆黑鬼魅地晃動,彌漫的高溫將星塵淚的劍意都憑空灼燒成虛無。
“小子,能夠逼迫我使出最後的底牌,你可是第一個人!”巴瑟發狂似一喝,胸膛一挺,那團暗紅色烈焰猛然爆裂出無數道纖細火柱,尖銳的頂端如紮針般瘋狂湧動,最後的銀色劍勢也是在這一擊下轟然崩潰,被徹底撕裂。
風韌微微一驚,身形後撤之時左手一晃將灌注了幾絲森羅萬象之力的皇龍劍罡隔空斬出,一輪金虹飛掠之刻在半空中驚起一絲絲半透明的漣漪,卻同樣沒能夠破開那些暗紅色烈焰的侵襲,在稍稍抗衡了一小會兒後整支劍罡就支離破碎。
星塵淚揚起一挑,續而突進般一刺,鋒利的勁風席卷而下,璀璨星光從劍刃上滑落迸射,狂湧的劍意彙聚成一支威勢驚人的劍罡赫然刺出,好似翱翔於九霄之上的上古真龍的憤怒一擊。
亂舞星河劍,蒼龍攪尾碎天池!
這一次,終於兩者的招數能夠在正麵抗衡,星塵淚的劍勢與暗紅色詭異烈焰同時泯滅,殘餘的波動一晃,周圍頓時寸草不生,所有剩下的幻霧冥花沒有一株能夠擋下這次波及,全部凋零,連同著那些之前被巴瑟擊殺倒下的焦黑屍體一起化為粉塵。
招數耗盡,風韌與巴瑟誰也沒有再度出擊,二人同樣是微微俯身大口喘氣,誰的狀況都很是不好,損耗極大。
“小子,你很不錯,憑借界級五重之力做到這種地步,這樣的潛力資質就算在湮世閣中也是屈指可數。怎麼樣,可否願意加入我們,我保證你將來的地位肯定遠勝於我。”巴瑟依舊是捂著自己右臂的傷痕,整個人的氣息持續低靡潰散。
風韌冷笑道:“又是一樣的把戲,之前也是,正麵交手贏不了就好像動了惜才收攏之意,隻是不知你究竟想著的是什麼。這樣的詭計,還是趁早收起來吧。你的命,我今天要定了。既然你喜歡玩火,那麼我也用火焰來終結你這條肮髒的性命好了。”
隻見他左手食指抬起,指尖上泛著金光的火焰躍動不止。
“你也會用火,那麼為什麼之前一直不動?”巴瑟略感詫異。
“我想用什麼招數,好像還用不著你來管吧?”風韌繼續冷笑,指尖的火苗已然洶湧躍騰成了大股烈焰,泛著的金光都有些耀眼,映亮了整座地宮。
巴瑟聞言反倒是有些得意地一笑:“既然如此,那麼你對於我的這種火焰有什麼看法?”
說罷,他抬起的左掌掌心中又是一顆暗紅色火苗閃現,很是稀薄,那抹詭異的漆黑更是幾乎看不見。
“很古怪,不過確實很強力。”風韌沒有虛言。
“這是我曾經一次立功後,湮世閣中的一位天尊賜給我的一枚火種。名為暗魅幽火。若是你的話,恐怕可以從他那裏得到的就不僅僅隻是一枚火種了,可能會更多。”巴瑟依舊在找理由拉攏著,他很明白現在再打自己可沒有多少勝算。
風韌一哼:“沒興趣!”
劍光躍起,璀璨亮銀,森冷流轉。
巴瑟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卻是根本擺脫不了那道深寒劍意,眼見即將被貫穿損命之刻,耳邊忽然響起一陣轟鳴聲,好像雷雲滾動,很是響亮。
刹那之間,無數道深紫色電芒雷光攔在了巴瑟身前,硬生生擋下了星塵淚的又一次劍勢,二者同時寂滅,誰都沒有占到一絲便宜。
電芒消散之時,巴瑟身側赫然多出了一名壯悍的男子,他垂下的雙拳指間還殘留著幾絲躍動的雷光,隱隱有一股狂暴的躁動之意。
湮世閣人位執法,馭雷者,雷昂。
“你怎麼來了?”巴瑟還有不敢相信自己死裏逃生,望向雷昂的目光除了感激外更多的是震驚。按照湮世閣的規矩,一般情況下處理一件小任務不會派出兩個執法,除非對於其中的一人不放心,覺得他能力不夠。
雷昂也知道巴瑟在想些什麼,淡淡說道:“是天尊他暗暗感到有些情況不對,本身是讓白宿暗中跟著你的,而我去處理別的事情。不過我們兩個都對自己的任務不太滿意,於是私下調換了,僅此而已。倒是你,對於這樣的角色竟然傷成了這樣,真是沒用。而且,竟然還把幻霧冥花折損了這麼多。到時候,你自己向上麵領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