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處,一顆巨大的幻霧冥花蓓蕾下方,如同小山似的蔓藤堆積得分外猙獰,雲青空與秦梓一左一右被束縛在此處,在幾朵魔花噴吐的迷霧下深陷昏睡之中。在二人中間,很明顯的是數條被截斷的蔓藤,想必就是之前銀月心脫困時的傑作。
“二位,睡夠了嗎?醒醒吧。”風韌輕聲嘀咕著,同時左手一揚金光躍起,半透明的皇龍劍罡螺旋斬出,在輕而易舉切開雲青空與秦梓身上的束縛後又一拐向上,將那顆巨大的蓓蕾斬碎成無數碎屑。
風韌冷哼一聲右掌一劃,灼熱的勁氣一碰到那些殘屑便燃起大片火焰,將彌漫在空氣中的花粉也是全部焚毀。
身側,顧雅音已經扶起了秦梓幫她檢查狀況,而銀月心依舊是冷冰冰地聳立著,不時環顧四麵,一臉警惕。以至於,雲青空就悲催地俯麵躺著,沒人理睬他,隻能時不時渾身抽搐般抖動一下。
“主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速離去為上。”眼見風韌似乎有想要幫助這裏落難者之意,銀月心連忙提醒,生怕再生變故。
風韌又多望了一眼到處都是匍匐在地上之人,那種有些可憐的無助眼神讓他心裏也很是不忍,可是帶上這些累贅確實會增加很多無謂的麻煩。
略為思索之後,風韌掏出一瓶丹藥,撥指將一枚枚藥丸彈到了那些人麵前,淡淡說道:“各位,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接下來你們生死各安天命吧,保重。”
說罷,他俯身將雲青空攙扶起身,而秦梓那邊有顧雅音扶著,銀月心仗劍走在最前麵,冷冷的目光掃過,被她所望見之人,不約而同地合上了嘴。
本身,那些人聽了風韌的話大半都是心中抱有感激之意的,畢竟對方救了他們,還賜予丹藥,就算接下來不管,那也是大恩大德難以回報了,自然不會有什麼怨言。隻是有極少一部分人卻是有些焦急,喊叫著要風韌帶他們走,無果後更有甚者口出髒話謾罵不止。
不過一切聲音都在銀月心一劍斬殺罵得最凶的那人後戛然而止。對此,風韌也隻能默默讚同。
那種喋喋不休、無理取鬧之人,殺就殺了,留著恐怕還可能是個禍害。
至於拋出去的丹藥,自然不可能是摩羅丹,隻是較為普通些的三乘丹藥靈愈丹。風韌確實時常心軟有些小善良,但是還遠沒有到濫好人的地步。
一行五人在大部分都是感激的目光下又回到了入口處,銀月心忽然雙眉一翹,橫劍攔在眾人身前,冷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與此同時,風韌也是感覺到了不遠處幾股起伏的氣息,都有些實力,其中更有一道可以隱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熟悉感。準確的說,有熟悉感的應該還有一股。
“看樣子,麻煩總算是找上門來了。等著這個時候才出手,似乎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啊!”風韌輕聲哼道,將搭在肩膀上的雲青空往後一推,讓他有些沉重地墜倒在地。不顧其驚呼聲,星塵淚赫然出手,與銀月心分別立在兩側,同樣的是刃上流轉寒光。
尚未真正出劍之刻,一個更是令風韌感覺到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暗中傳來,口氣裏還含著幾絲警告之意:“你們幹的已經足夠了,速速離去吧,那樣我絕不會出手阻攔。否則的話,我也不得不動真格和你們一鬥了。”
緊接著,一陣清脆的“篤篤”聲響悠悠長長由遠而進,不一會兒,一名手拄雙杖的殘疾之人出現在眾人麵前,散亂的灰白色長發下臉上的傷疤很是顯眼。自他一現身,周圍的氣流波動都似乎凝固,變得很是粘稠。
風韌與顧雅音頓時臉色大變,眼裏驚現擔憂之色。
湮世閣地位執法,邢幽古。
“無道哥,對上他你有幾成勝算?”這種時候,可不是再逞能之時,風韌可不認為邢幽古還能像上次那樣刻意放水。
無道哥微微沉思後答道:“這人是暗屬性,光是這點,同層次中就幾乎無人能與之為敵。借助著你的軀體,我能夠發揮出將近準域級的實力,加上以往豐富的實戰經驗,勝算也隻有五五開。”
“看樣子,有點難辦啊……”風韌神色有些凝重,不過進而又轉為少許詫異。在邢幽古身後又走出兩人,其中左側的那一人他絕不會忘記,那晚的經曆可是記憶猶新。
人位執法,白宿。
望著白宿有些古怪的眼神,又看了看邢幽古,顧雅音略有所思道:“看來,之前白宿幫我隱瞞巴瑟二人,也是受了你的指使吧?現在想想,府主所轉告給我的那些話,恐怕依舊是你透露給她的吧?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