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說你醒來後實力就直接達到了域級!”李廷申失聲一叫,卻是惹來劍三的一陣惱怒,後者指了指還在沉睡中的風韌,示意他小點聲。
劍七點了點頭,裹著遮天蔽日袍的她模樣有些怪異,可是也沒有辦法。之前想要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新的衣物,她卻發現自己的戒指竟然被莫名的燒壞了,隻好在劍三進去察看時向她求救。可是,劍七的身材在十三劍侍中是最為高挑的,劍三的衣裙比她小了一圈,於是隻好挑其中一些相較寬鬆的內外衣物先穿上,最後幹脆罩上風韌留下來的遮天蔽日袍。
從洞穴深處出來的那一瞬間,李廷申望向她的眼神竟然都驚呆了,心中迅速翻騰升起一股驚豔的感覺。
“可是聽你說,劍魔大人他的實力卻是跌了一重?為了我,他竟然犧牲了自己的修為?”劍七也是一驚,望向風韌的眼神裏浮現出一抹憂傷。
誰知李廷申倒是大大咧咧地說道:“界級八重跌倒七重,換來界級九重升到域級一重,同時斷臂再生。這麼劃算的買賣,無論怎麼想都是穩抓不賠的。要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天底下竟然會有這麼好的交換。”
“你給我閉嘴,作為一個旁觀者置身事外,你當然可以如此感情空洞隻看表麵交換的去評價這件事情,但是我們不行。如果可以,我寧願放棄一身修為,換回劍魔大人的修為。他選擇的道路本身就已經夠艱難了,卻還……”劍七的聲音都有些嗚咽了,常布冰霜的臉上罕見地浮現起一抹夾雜著傷感的柔情。
“行行行,我不再發表意見便是了。反正,我隻是你們的這位劍魔大人花錢雇傭來的打手罷了,拿錢辦事,就這麼簡單。別的,全部與我無關。我也睡覺去了,你們自己看著他吧。保護他的安全,可不是我和他事先談好的條件之一。”李廷申打了個哈欠,竟然真的尋了個角落坐下靠在牆上,雙手搭在斜支的銀槍上緩緩入睡。
“劍魔大人找了一個這樣的人做幫手,真的沒問題嗎?”劍三還多少對於李廷申有些成見,以至於目光中甚至有著一抹厭惡。
劍七搖了搖頭道:“既然是劍魔大人的決定,那麼無論如何我們這些做手下的都沒有資格去懷疑,更沒有資格去反對。再者說,無論此人行事風格如何,至少他的戰鬥力你我都很清楚,是一個很強的幫手。在劍魔大人實力真正恢複之前,恐怕真的是需要靠他來抵抗住可能遇到的凶悍攻擊。而我,現在還不熟悉域級的力量掌控,尚且需要再多花些時間才行。”
說罷,她又望了眼持續重傷不醒的劍四,以及後來再次負傷的劍六、劍八與劍十一,不由有些憂慮道:“拖著這樣一支疲憊之師,劍魔大人他竟然還想繼續暗中偷襲下去,真的行得通嗎?”
……
月夜下,北庭一處懸崖上空忽然空間顫抖,緩緩被撕裂開一道狹長的裂口,兩道身影從中落下,從身形來看都是女子。
“似乎,傳送的位置出現了些偏差,和地圖上的完全不一樣啊。”其中的一名老嫗攤開了手中的地圖,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在身邊的一名黑衣少女仰頭望了望夜空中稀散的寒星,一對柔美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喜悅,輕聲說道:“不要緊,隻要到了大概區域,剩下的我們自己過去不就是了嗎?”
老嫗冷哼一聲:“說得輕巧,也不想想這裏是哪裏?北庭的底力,絕非你想的那麼簡單。不過有我在,亮他們也奈何不了你我師徒二人,隻是多少行事沒有那麼隨意罷了。不過事先說好了,這次先我答應了你的請求來這裏走一趟,到時回去後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承諾。”
少女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強烈地湧出一股不舍之意,卻依舊回道:“弟子明白。”
“隻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像你說的一樣做。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出色的女子,總是過不了那樣的一道坎。我也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小子,能夠讓我新收的得意弟子對他如此朝思暮想!”老嫗的口氣有些不善,但是望向少女的眼中仍然是一股慈愛。
……
五日後,風韌盤腿坐在山頂,雙手疊在一起橫在胸前,迎著清涼的晨風周身時不時泛起絲絲半透明漣漪,四周懸浮著的稀薄靈氣仿若受到一股強橫的牽引力,紛紛彙聚過來盡數注入到他體內。
臉上的蒼白之色逐漸褪去,重新恢複了幾絲血色,風韌雙手一開,迅速地變幻著多種複雜的印結,每一次變化都導致周身彌漫出一圈淡色波動,點點漆黑逐漸將身側的半空染黑,其中還蘊含著一股炙熱。
突然間,他雙臂一晃,身軀中爆發出一股極其劇烈的波動將半空的漆黑全部震裂,而後連同著彙聚過來的靈氣一同瞬間徹底注入體內。
下一刻,風韌雙眼緩緩睜開,眸子中閃爍過一抹深邃地如同黑洞般的漆黑,整個人的氣息緩緩上升。在他起身之刻,隱隱彌漫的波動已很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