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親眼看到劍四所做一切的風韌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這個女孩血脈中沉睡的暴戾一旦覺醒,那就是純粹的殺戮兵器。甚至,他懷疑過劍四體內可能繼承著某種魔獸的血統,如果是純正的人類,不應該有這樣的一麵。
但是就算知道劍四可能會失控,風韌依舊無法脫身,他現在可是又拖住了對方的一名域級強者,而且也算是熟人了,那位幾天前和李廷申一同出現過的神秘強者。
這一次,對方吸取了上次敗北的教訓,每一招雖然依舊凶狠,但是留有餘地,破綻很小不至於被風韌突然間抓住反製,完全將他域級三重實力的優勢發揮出來,讓風韌都有些應對得吃力。
“小子,上次你不是很狂嗎?有本事再刺傷我一次試試看啊,有那個本事不?”那名強者話雖囂張,可是手上的動作並沒有絲毫懈怠,十指上的刺刃很是靈巧地避開了星塵淚的直接斬擊,根本不給風韌正麵交鋒的機會,還時不時迸射出幾股鋒利勁氣拐著彎從不同方向擊出,不過全都被遮天蔽日袍擋下。
然而風韌神色不改,很是鎮定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略顯凝重的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在交手中無時無刻不留意著可能出現的變故與破綻。
時間飛速流逝,已是十招過去,雙方依舊戰況焦灼,不分勝負。可是就在此刻,一抹淡淡的得意微笑掠上了風韌的嘴角,看得那北庭強者心中微微一動。
刹那之間,風韌突然迎著對方刺過來的五支利刃而去,左手掀起遮天蔽袍的一角揮出,卷起一陣螺旋狀勁風喚出吞噬之力,竟然直接將其半條手臂都裹住。
“找死!”
對方一喝,手臂上貫徹的勁力一爆,將緊緊裹住的遮天蔽日袍強行震開,而已經在袍內的五指也不抽出,順勢便往內部一抓。之前由於遮天蔽日袍的防禦,好幾次攻擊都沒有任何收效,而這次機會難得,哪裏可以放過。
可是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之前風韌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動作一滯,有些猶豫。
就是趁著這個間隙,風韌在半空中一翻身形,遮天蔽日袍從中間解開放出了對方的手臂,隨著他的扭動星塵淚由下至上一記斜挑,削向對手來不及收回的手臂肘部。
“怎麼可能讓你得逞!”那人也反應過來風韌之前就是要使詐讓自己猶豫,很是冒險地換取了這樣一擊的機會,頓時惱羞成怒,另一隻手的五指刺刃抓出,直接所向風韌持劍之手的手腕。
“又上當了!”
風韌輕笑一聲,左手在身軀扭動中瞬時從虛空裏抽出了一道赤色流光,化為另一柄利劍削出,正是焚寂涅炎。
嗤!
炙熱的勁氣在一圈赤光下從那北庭強者的手腕處斬過,他的手掌反倒是被風韌搶先一步削下。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外一隻手也是被星塵淚點中,整條手臂從中折斷。
“不!”
淒慘的聲響響起,失去了兩隻手的北庭強者麵孔扭曲,映入他雙眼之中的是兩道顏色截然不同的劍光。
雙劍齊削,身影迅疾掠過,風韌換位到對方身後之刻,那人的身軀依然被兩股絞在一塊的劍氣徹底撕裂,化為陣陣血霧在空中消散。
嘴角也是流下了一抹鮮血,他搖著頭暗暗一笑,將焚寂涅炎重新收起,目光也是再次望向了遠處劍七所在的位置,不過卻是頓時一驚。
隻見劍七等六女竟然在敵人的攻勢下被分裂開,個個都隻能單獨應戰,而還沒有從剛才那招中恢複過來的劍七所對上的敵人又是一名域級強者,而且經驗老辣絕非剛剛晉入域級的她能夠相提並論的,身上已是被撕裂出好幾道血痕。
“可惡。”風韌一哼,正欲出擊,可是心頭又湧起一股極其強烈的不安感,下意識回身一轉,星塵淚橫在身前。
霎時間,一道橙色尖錐狀的勁力從大殿中貫穿而出,殘餘的力量全部轟擊在了風韌身前,將他的身影硬生生在半空中推出了數十米支援。
一劍將餘勢擊潰,風韌放眼一望,隻見一個渾身批滿鎧甲、帶著麵具的壯漢懸浮在他身前,渾身波動的氣息很是凶悍。
北庭國會第一強者,賀叔奎!
“竟然讓他也出來了?”
風韌心中一驚,也沒有功夫再去幫劍七她們脫困。被這樣的一位域級強者盯上,他自己想要脫身恐怕都有些困難。
“爹說了,要你的命,吼吼吼!”
麵具下,粗獷的聲音傳出,喘息聲如同野獸。
轉眼間,賀叔奎動了,速度之快甚至讓風韌有些瞠目結舌。在他橫劍格擋前,一腳已然踏在自己胸膛之上,凶悍的勁力破開遮天蔽日袍的防禦撞擊在體內。
嘭!
一口鮮血仰頭噴出,風韌的身影在夜空中倒飛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