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瑾心中很想反駁,可是終究知道自己理虧,這一趟雀虹央已經縱容她好幾次了,再要固執下去,無論如何也說不通,隻好滿臉不舍地點了點頭道:“徒兒明白。”
說罷,她隨著雀虹央出門前,又望了同樣一臉不舍的霍曉璿一眼,道:“曉璿妹妹,我必須走了。他,又要麻煩你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肯定沒問題。”霍曉璿拍著胸脯說道,還警告似的瞥了一眼對於蘭瑾不得不離去有些幸災樂禍的風輕柔。
“正因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這句話,蘭瑾還是憋在心中沒有說出來。而她臨走前也沒有再去見昏睡的風韌一麵,至於父親羽無塵那邊也早就打過招呼了。最後,僅僅隻是在心中暗暗發誓。
再下一次重逢之刻,我一定要真正讓你對我刮目相看。那時候,我絕不會再要你為守護我付出那麼多痛苦了!
對於蘭瑾的離去,房間裏還是多少有些氛圍變化,對於她那一夜的颯爽戰姿以及與風韌之間默契的配合,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印象不淺。失去了這樣一個稱得上核心的戰力,接下來恐怕難度再增。
“似乎,我們也該去拉些外援。”劍七扭頭一望,莫名狡黠一笑。
霍曉璿沒有完全聽出來其中意思,聳肩道:“蒼宇教中的人基本都是聽統一調度的,我們找不到人。我哥最近受到來自風韌的打擊不小,蒙頭閉關去了。我手中還有三個部下,奈何如果是高階界級強者的戰鬥,他們上就純粹是去送死。至於諸葛長老,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忙,別的學員實力就差遠了。”
“我指的不可是他們。算時間,他也該來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那人也拉上。有他們兩個在的話,成功率就大多了。”劍七自顧自地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房間裏,霍曉璿與風輕柔又一次敵視地對了一眼,而後在銀月心的製止下分開了。霍曉璿重新回到了風韌房中,再一次坐下輕聲自言自語地等待著,並沒有發現自己離去這段時間裏風韌的變化。
……
意識世界中,風韌又一次被焚寂涅炎炙熱的劍風將手中的星塵淚擊飛,餘勢的劍意趁機刺中在他並非實體的身軀上,那股灼燒般的痛苦,卻是和真實的觸感幾乎沒有區別,很是難受。
一旁,星塵淚的劍靈靜靜站著,好幾次想要出手相助,可最終都是止住了。她很清楚,如果這一次經曆不了來自焚寂涅炎的考驗,自己的主人恐怕就永遠也得不到這柄凶劍的真正認可。
星塵主速,瞬息萬滅。涅炎主勢,蒼穹顫栗。
僅以純粹的破壞力爆發而言,星塵淚尚不及焚寂涅炎三分之一,對於風韌現在時常越級對戰域級強者而言,單純的速度已經收效甚微,唯有以摧枯拉朽的破壞力強行擊潰對手才是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不得不說,你這家夥的劍勢實在是夠狠的。正麵衝擊,星塵淚不可能與焚寂涅炎分庭抗禮。但是,這不代表著我會認輸。”
風韌強忍著渾身的劇痛再次抬起星塵淚,劍指焚寂涅炎。深寒的劍意外溢與彌漫在意識世界中狂暴的灼熱相互侵蝕,卻是明顯落於下風。
“雖然李廷申那家夥的槍決我無法修煉,但是從中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的過陣七式以剛猛著稱,本不是花槍所擅長的招數,而且自身無過人膂力,尚不及我,可是那股純粹的開山裂石之勢我無法正麵挫其鋒芒。”風韌合上雙眼輕聲嘀咕,他並不清楚兩位劍靈能否聽懂,但同時也是為自己所說。
“力不足,以誌補之。雙劍爭鋒,無論速還是勢都是決定性的因素,但是若能夠拿出最大的鬥誌去迎敵,同樣可以顛覆勝負。明知不敵,也要毅然亮劍!”
一泓星光從星塵淚劍格處躍騰舞動,順著整支森冷劍刃滑下,迅速彙聚於劍尖之上,一圈漣漪自劍尖處勁氣,眨眼間便席卷成狂風怒濤似的洶湧勁風,淩厲的劍意驟然嘯成,隱隱已有淩駕於焚寂涅炎炙熱氣勢之上的程度。
雙眼重新睜開之刻,風韌的眸子中一金一暗雙色光芒閃爍,很快卻又被一抹從深處湧出的淒冷星光所充斥代替,那股孤寂之中透露出猶如萬年寒冰似的嚴寒,伴同著縈繞他周身各處的劍氣一同彙聚為一顆璀璨明星,人與劍同化融入其中。
劍出,勢如隕落流星劃過天際,燃燒盡自身最後生命光華的同時卻是也綻放出了最強也是最終的底力,狂湧的怒意與臨末的咆哮將最大的意誌之麵赫然擺在身前,貫穿劍中的迅疾勁力爆發出這一擊的無匹攻勢。
亂舞星河劍,孤星窮盡萬層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