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韌也不隱瞞:“不錯。但是我更加堅信的是一點,曉璿遲早會醒來,絕對不能讓她的這具身軀受到任何傷害。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當時你對我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麵對那樣的恃強淩弱,我基本上也會出手的。”
“哼,看樣子我對你而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一邊嘀咕著,雪夜淚覺得自己心中仿佛被人扯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悲傷感與刺痛,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而後,她正了正神色繼續說道:“這裏是天痕宗的空中馬車內部……差不多就是這個玩意吧。為了以防萬一,我和那位宗主交代的是自己便是霍曉璿。等到你們會麵之時,千萬別說漏了嘴。還有,對你的那些朋友也是。雪夜淚這個名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風韌笑道:“剛才還要我區分好你們倆,現在卻又要我把你當成是她……”
他話還沒有說完,雪夜淚頓時伸手指著他喝道:“別理解錯意思!我是說,在別人麵前,不允許你泄露我的真實身份,可沒有叫你把我當成那個柔弱任性、不能獨當一麵的女孩。”
風韌的笑意更濃:“明白明白,我會注意的。隻是還要麻煩你也多注意下,我身邊不少朋友之類的對於曉璿還是很熟悉的,要是你繼續保持著自己那根本就是兩碼事的作風,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雪夜淚無奈地點了點頭:“我盡量注意吧……對了,之前那位雲宗主和我交談時,最後眼神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哦?說來聽聽。”風韌頓時來了興趣,同時心中也是暗暗升起一股不安。
雲青空應該能信得過,可是他父親能嗎?畢竟,作為一個宗門的宗主,很可能早已與很多勢力私下都有各式各樣的盟約。甚至,可能因此成為敵人。
不過,在雪夜淚的敘述下,風韌心中的憂慮倒是淡去不少,最後靠在床頭歎道:“你在湮世閣學習編造謊言時,恐怕沒結合過太多場景吧?要真是曉璿她自己的話,斷然不會在和別人的交談中一直直接稱呼我的名字。而且,你恐怕神情的延續也不對。對於雲傲天那種老於世故之人,看出破綻再容易不過。但是,好在這也無所謂,於大局無關緊要。我想知道的關鍵隻有一點,那便是他來到這邊境之處,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一點,你還是自己去問吧。”雪夜淚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房門向外走去,可是才剛剛邁出去一步便停下了身形。
在門外,雲傲天帶著雲若水就站在她跟前。
剛才所說的話,他聽到了多少?雪夜淚心中不由一緊。
頓時,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雲宗主,您來了?正好,他醒了。”雪夜淚連忙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雲傲天隻是輕輕瞥了雪夜淚一眼,便帶著有些興高采烈的雲若水走到了房間裏,還不忘記把門關上。
一個人待在外麵,雪夜淚也不好離去,隨手搬過來一隻椅子便坐下等。不過卻也是發現了一件事情,任她再怎麼催動自己的感官能力,都無法從房間裏獲取任何談話內容。也不像是雲傲天或者誰刻意在阻攔,這層屏障似乎是房間自身具備的。
這樣,倒也不錯,之前應該沒泄密。
她下意識點了點頭,麵露喜色,神態上倒是與高興時的霍曉璿如出一轍,一臉的小女孩樣。
房間裏,雲傲天示意雲若水先坐好,而後望著臉色有些凝重的風韌笑道:“早就聽我這對不成器的兒女聽過你的名字,他們兩個可是從來沒有一起稱讚過誰,唯獨你是個特例,倒也讓我之前好一番猜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可以讓青空那個從來眼高於頂的家夥都要稱讚,而且若水還出奇地一個勁添油加醋。”
“爹,我有嗎?”雲若水連連搖頭,但是臉上泛起的一抹羞紅卻似乎在出賣著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雲傲天對此不以為意,接著說道:“之前我們應該算得上見過一麵,不過那個時候我隻是借助特殊武學將一道鏡像放在了亞霆。實在是沒想到,本以為青空那小子會應該自己犯下的錯誤和你恩怨糾纏不清,到頭來竟然化敵為友,我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但是這種事情卻也沒遇過多少。更為重要的是,自從他第一次見過你後,較之從前的改變就有些大得驚人,不再是一個仗著我的丁點名聲去渾渾噩噩地做個二世祖混日子,而是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為了追逐心中所想去努力。特別是這次回來,更是成熟很多,想必和你有關。在這裏,我僅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向你表達敬意。”
說罷,他一隻手撫著左胸前微微躬身,神情絕非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