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殞命,即將踏入道級的準絕世凶獸,終究還是沒能夠完成那一步。
風韌心中駭然,四肢僵硬得都有些之前在蛇目凝視下無法動彈的感覺。眼前這個看上去一副沒睡醒樣子的女孩,所擁有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哎,又更累了,真想找張舒服的床睡上三天三夜再說。”夕兒哈欠連連,搖晃的目光瞥了瞥手中羅盤,又看了看風韌,搖搖晃晃走到他身前,伸手抓在對方手臂上才穩住自己的身形,模糊不清地說道:“宿命七皇之一,罪名憤怒,我終於找到你了。爺爺的命令,也算完成了些。早知道會這麼累,絕對不來這遠得要命的南大陸。”
而風韌本身也是累累傷痕,再加上體內勁力嚴重損耗,被夕兒一抓縱使有剛才的那點治愈也是根本站不穩,腳下一軟仰麵倒下,重重砸在地上,正欲起來,卻是看到雙眼已然閉上的夕兒也是被拉扯著一同倒下,腦袋正好枕在了他胸膛上,還蹭了蹭。
“嗯,似乎這個枕頭挺舒服的,還熱熱的……”
很快,夕兒輕輕的鼾聲就傳到了風韌耳中,竟然直接睡著。
不是吧?這樣也能睡著,這個女孩到底是有多累?
風韌很是無語,想要推開身上的女孩卻是先痛哼了一聲,扭頭一看,夕兒竟然無意中伸手一抓,五指緊緊扣在了他左臂上那個之前被陰黑蛇怪貫穿的傷口上,那種劇痛刺激得他幾乎咧嘴合不上。
正當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他忽然覺得眼前一暗,一道人影站在了他頭頂旁,仔細一打量不由心中暗喜,道:“雪夜淚,你來得正好……”
“來得正好?我看你是覺得我礙事了吧!才這麼點時間裏,你竟然又和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子勾搭上了?風韌,不要太過分!”
雪夜淚麵色陰沉飛起一腳,正中風韌肩頭將他軀體掀翻飛在半空,夕兒也是隨之震飛到空中。但是她的墜落卻很是輕巧,緩緩著地,甚至沒有驚起什麼塵土,一扭身繼續熟睡著,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至於風韌就沒有這麼好的結果,本身累累傷痕的他在雪夜淚暴怒的一擊下直接再次撕裂了之前的重創,一大口鮮血如同血柱般從口中噴出,身上數道傷痕也是大片猩紅溢出。
很快,他一扭頭深陷昏厥。
“你做什麼!”
銀月心憤怒的聲音由遠而近,急忙躍到風韌身前,臉色更加焦急。
“我……”雪夜淚也是心中一揪,對於自己剛才近乎無意識的動作略感悔意。她都不明白剛才為什麼自己可以不受控製地踢出那樣一腳,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什麼而憤怒。
鏘!
怨霜出鞘,冰冷的劍尖抵在逐步靠近的雪夜淚咽喉之上。
“退開!從現在起,不允許你靠近主人一步!”銀月心沉聲嗬斥道,眼中已是殺意彌漫。
“你們在吵什麼啊?人家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不知何時夕兒已經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兩女之間。
眼見夕兒發話,雪夜淚連忙轉移目標,抬手指著她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有,是否和風韌曾經認識?”
“風韌?哦,你說的是他吧?風這個姓氏……原來,這一次宿命七皇之一竟然連龍魂一脈的人也有了。”夕兒自言自語道,絲毫沒有將雪夜淚的質問放在心上。
見狀,雪夜淚心中湧出一股不爽,想要動手用強,但是瞬間想到夕兒可是連同陰黑蛇怪都是斬殺了,想必實力遠勝自己,一時間進退不得。
打破沉寂的卻是一個從空而降的熟悉聲音:“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這一代護皇一脈的傳人,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
勁風掠起,端木英落下站在幾女身旁,同時將手中一柄長劍收回到背後的劍匣之中,他的氣息也是有所波動,看樣子之前也是經曆過一場激鬥。
望見銀月心疑問的目光,端木英淺淺一笑:“你們這裏動靜這麼大,我想察覺不到都難。來的時候外圍還有些另外那兩邊過來的人已是相互鬥在一起,我索性收收漁翁之利。”
同時,夕兒也是歪著腦袋看了眼端木英,目光最後落在了那支劍匣上,輕輕點頭道:“器宗一脈?難怪可以一口道破我的來曆。”
說罷,她拿著自己手中的羅盤對著端木英比劃幾下,卻是沒有看到絲毫變化征兆,隻能淺淺歎了口氣:“我在想什麼,哪有那麼容易又碰上一個。”
沒有去留意夕兒所說,端木英臉色略顯陰沉仰頭望向遠處隱有烏雲的天邊,嘀咕道:“九族古訓,護皇一脈重現世間之刻……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無盡的殺伐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