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粗獷的鼻息從那匹黑甲戰馬的鼻中喘出,在空中暗灰色氣流清晰可見,甚至還好像摩擦著空氣燃起幾點昏暗火光。
座騎之上,身披漆黑重鎧的騎士高高揚起了手中的狼牙槊一揮,從他身後的層層朦朧黑霧中頓時傳來大片淩亂沉重的馬蹄聲,一大排晃動的高大黑影奔騰而來,將那片的營帳全部踏破,叮叮當當數十位同樣人馬一同身披漆黑色重鎧的騎士出現在慕容瑜與風輕柔眼前。
隻是無論是體型還是身上的裝束,顯然後來出來的這數十騎都不如最先的那名,氣息的波動也更是薄弱許多,但是他們手中各式各樣的兵刃上卻是寒光流轉不休,映人生痛。
“這些是什麼……我可從來沒有見識過哪個帝國能夠擁有這種氣勢的騎兵,竟然最弱的都是界級五重實力,至於那個領頭的,我完全感覺不出……好可怕。”一滴細汗從風輕柔額角滑落,縱使雙劍在手她也是心中浮現出幾絲恐懼。
作為丹靈一脈的族人,慕容瑜對於天災亡靈的傳說也是曾經有所知曉,目睹了眼前的異狀也迅速隱隱猜到大半隱秘,也很是疑惑為什麼時隔數百年這些禁忌的生物能夠重現天日。但是當前她最為注重考慮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因為不遠處那個為首的黑鎧騎士再度抬起了手中狼牙槊一揮,尖刃處指向這邊。
這個動作的意思顯然隻有一個,進攻。
倉促的鐵蹄聲轟鳴而響,金戈鐵馬如同一陣漆黑潮水洶湧而至。
“小心應對,那個為首的我來對付,你伺機而動便是。”
慕容瑜輕聲一道,抬起的手掌五指一開,一點橙紅色光焰躍騰而起,很快就膨脹成一大團足以將她整隻手掌都全部包裹住的烈焰,又在她撥指一彈下成扇型幻化為十餘道尖銳火柱攢射爆發。
火柱射在那些重鎧表麵頓時遭受到一層憑空浮現的漣漪屏障,然而慕容瑜經脈中融入的火焰也非凡品,是她在族中禁地裏吸收而來的地脈星火,號稱是上千年前一顆巨型隕石從天而降撞入到了一座死火山中,兩股炙熱炎力融為一體經過數百年的沉澱,終成此等異火。
這地脈星火尋常都是慕容瑜用於煉製丹藥,但是若是用來攻擊威力也是不弱。要知道,某些年份極高的天地靈粹想要熔煉成藥液甚至比鍛造兵刃還需要更加高溫才能夠完成。
嗤!嗤!嗤!嗤!嗤!嗤!
眨眼之間,那些從鎧甲表麵泛起的防禦瞬間被火柱洞穿,炙熱的勁力透入最前排幾名騎士體內貫穿擊出,不過卻也在此刻去勢大潰,並沒有能夠繼續將後麵那排騎士同樣擊潰。
不過這樣也已經足夠,慕容瑜飛躍的身影從那些依然被地脈星火擊殺的騎士中間穿過,雙臂撥開一霎灑,數十點寒芒從她指間閃爍電射而出,全部釘入到了下一排那些騎士頭盔眼罩之中,盡數釘在了他們雙眼之中,數點躍動的猩紅光芒驟然熄滅,沉重的重鎧軀體在座騎依舊保持衝鋒的姿態下轟然墜地。
以域級實力抹殺界級眾騎,慕容瑜自然是如同虎入羊群,那些亡靈幽暗族曾經令整片大陸聞風喪膽的鐵騎在她麵前似乎根本不堪一擊。
然而,她的勢如破竹也就到此為止了,一道呼嘯破空的尖銳勁氣突然電射而出,慕容瑜抬手一擋卻是聞見一聲裂帛,勁氣屏障瞬間破裂,好在那道勁力也是因此因此削弱大半,緊緊隻將她的手掌割開一道創痕,飛濺出的鮮血在半空中已是被沾染成一片漆黑,味道腥臭。
見狀,慕容瑜臉色一變,急忙抽身而退,踉蹌幾步退到風輕柔身邊,翻手掏出一枚丹藥拋入嘴中咽下,同時挑起一根針刀往手上的傷痕一劃,又是一大捧黑血飆飛,不過後麵流出的鮮血已是恢複鮮紅之色。
“好霸道的屍毒,不過我可不怕這種小伎倆。”慕容瑜一哼,再將第二枚丹藥拋入嘴中,同時也是遞給了風輕柔一枚相同的。
風輕柔接過丹藥咽下,目睹慕容瑜再次竄出之後,她回望了一眼背後緊閉房門的那座小型宮殿,下意識點了點頭。
風韌哥哥,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雙劍一舞,寒風席卷,嬌小身形躍出之刻,淡藍色泛著海水波瀾的球型護罩已是將她渾身籠罩其中,一支從遠處被黑甲騎士拋過來的長矛釘在護罩表麵上去勢一滯,隨即垂直下墜,而飛掠的身形也是趁機穿梭到那人身側,短劍一劃斬下耀眼銀虹。
嗤!
鋒利的劍刃直接從對方頭盔與頸部連接的間隙中削過,淩厲的劍氣肆虐橫掃,在風輕柔身影從那騎掠過之刻,整顆還帶著頭盔的首級與軀體分離墜落。
沒有落地,她點出的腳尖在那匹戰馬臀部用力一踏再度躍起,淩空而上,雙劍揮舞編織成螺旋狀劍風席卷降下,將接下來衝過來的五六名幽暗族黑甲重鎧騎兵全部包裹其中,近百道尖銳勁氣縱橫其中,切割在他們與座騎的重鎧上叮叮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