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道赤色劍氣將血海撕裂,風韌累累傷痕的身影竟然直接從中竄出,怒吼中手中焚寂涅炎一轉,炙熱的劍尖淩空刺下。
“沒用的!”
鸞欣哼道,震驚歸震驚,可是她動作並不慢。有些發麻的雙手再次化成印結一撇,依舊近乎枯萎的那朵牡丹方向一轉,很是勉強綻放放新噴吐出的三片血色花瓣,化為一灘暗紅色屏障攔在身前。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風韌冷冷說道,劍勢已然落下。
鎖幽刑決劍,焚寂滅絕!
鸞欣最後的防禦遇上這樣的一招,根本形如虛設。
鋒利的劍尖輕而易舉貫穿了她最後的寄托,已經過分透支的軀體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後續反抗,隻能望著那炙熱的赤色劍氣吻過自己的軀體。
劍落,風韌已是錯身掠到鸞欣身後,一線炙熱的赤色流光從對方身形中穿過。
刹那之間,赤焰洶湧,最後的枯萎牡丹連同著被斬裂的枝葉還有那六片蝠翼轟然破碎,潰散的勁氣直接在空中焚燒殆盡,化為虛無。
但是,真正落在鸞欣身上的劍痕隻有淺淺一道,雖然位於側頸上,卻是根本不足以致命。
“你輸了。”
收劍,風韌背對著鸞欣,抬手拭去嘴角流下的一抹猩紅。
鸞欣臉上的表情也是凝固住了,不敢置信地立在原處。遠方,之前最後一擊碰撞的波動還在,明顯是她的招式占據上風。
不過,那已經與最後的結果無關了。
“原來,那樣威勢浩大的一擊都不過是你迷惑我的虛招。真正的殺手鐧,隻有最後的一劍……不惜把自己都弄傷。”鸞欣合上雙眼,無奈一笑,眉宇間的慍色倒是已經褪去。
“很有意思的一場的比試,我輸了,無話可說。確實,平時的我有些托大自以為是,殊不知天外有天。興許,這戰回去之後,我幾年的瓶頸都可以有些動搖了。謝謝你,無論是最後的手下留情,還是這精彩的一戰。”
鸞欣朝著風韌緩緩一躬身,臉上已是一片祥和,在無之前的驕橫。
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風韌急忙轉身想要伸手去扶起她。
卻不曾想到那一瞬間一抹狡黠的微笑挽起在鸞欣嘴角,她突然雙手一攪纏在風韌毫無防備的雙腕上,同時身軀前傾,在對方完全出乎意料之下撅起櫻唇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笑道:“留下個記號,下次還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再來討教的。”
說罷,她仰頭一笑,揚長而去,直接飛離了冰焰穀,隻留下愣在原地的風韌不知所措。
當反應過來之時,風韌也已經是看不到鸞欣的身影的,不過卻能夠感覺到周圍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多少有著一絲羨慕以及……嫉妒。
可是,感覺更為明顯的卻是一股熊熊燃燒的憤怒,而且就在他背後。
“小風韌,你是不是覺得該和我解釋些什麼呢?”
霍曉璿陰沉著臉,不知何時已是站在了風韌身後,口氣有些冰冷。
風韌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去捏了捏對方的小臉,回道:“過程你都看到了,事發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還有,我不是說了不準你離開那個位置的嗎?”
“不許轉移話題!無緣無故怎麼可能一個女人當著這麼多人麵吻你?老實交代,這些天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是不是去找她了?”霍曉璿一把扯著風韌的衣領將他的臉扯到自己臉前,壓低著聲音說道。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自然也不像把事情鬧太大。
“若是早有交情的話,剛才怎麼可能打得那麼拚命?”風韌挪開了霍曉璿的手。
而在這個時候,關昀卻是如同幽靈般飄了過來,幽幽插了一句:“那是血海盟的規矩。如果女弟子在外曆練時輸給了一個男人,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了他,要麼嫁給他。從剛才那一吻來看,這次應該是後者。”
“你來添什麼亂啊!”風韌咆哮道,可是也感覺到一股寒意正在無形中蔓延。
“看樣子,隻有殺了那個女人才是唯一辦法了。”霍曉璿冷冷嘀咕道,可是腦袋上卻被風韌猛然一拍。
“你的小腦袋裏整天到底都在想著些什麼呢?中域這麼大,說不準以後再也見不到她都可能了。再說,實在不行我躲著她還不行嗎?”
聞言,霍曉璿抬手指著風韌的鼻尖說道:“記住你說的話。”
一把抓住將霍曉璿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裏,風韌笑道:“那當然。再說了,她又哪裏比得上我家曉璿呢?”
“咳咳咳,你們要秀恩愛換個地方行不?這裏的人似乎有點多啊。”關昀急忙提醒道,也是讓風韌與霍曉璿迅速放開了對方的手。
“等著,我把這裏的事情料理完再說。”
風韌轉身離去,腳踏虛空走向了至尊樓的那位副宗主。而後者此刻也是懸浮到了同等高度,林零已經站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