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時間緊迫啊。”
風韌無奈搖了搖頭,抬手若無其事般地抹去了嘴角邊留下的一抹血漬,猩紅中卻已多出了幾絲漆黑。
“幫我暫時攔住他。”
飛身一縱,他從交手中的秦毅成與劍長老身旁經過,這二人實力相當,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
“沒問題,剛才被人圍著打憋屈得很,現在一對一再痛快不過了!”
秦毅成一哼,揮出的大槍硬生生蕩開了劍長老已經切換到冰屬性的五曜長劍,進而展開疾風暴雨般的凶煞攻勢,將對方徹底纏住。
另一邊,風韌抬頭望時,卻是看到在又一位神兵閣長老的帶領下,數十名弟子列陣等著他前去闖關。
“還是那句話,擋我者死。”
一抹淡淡的微笑中,彌漫出的卻是深寒肅殺之氣。
銀虹閃爍,星塵淚再一次被風韌握在手中,不過望在遠處眾名神兵閣弟子眼中,僅僅隻有一弧隱約劍影。而當璀璨星光再現之時,冰冷的刺痛已然吻上了他們的咽喉。
唯有的一點猩紅從劍尖上墜落,不知何時風韌持劍的身影已是來到了那些列陣弟子的身後。森冷劍氣悄然輕嘯,數十條鮮活的性命已然凋零。
不僅是他們,擋在最前方的那名長老也是一臉詫異,眉宇間隱有痛苦之色。在他左肋下,一道還泛著寒意的劍痕逐漸被溢出的鮮血染紅。
“好快的劍。”
他輕輕一歎,毅然轉身躍出,雙手中各是滑出一支彎鉤,形如蒼鷹。
“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尚未真正交鋒,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擋在了那人與風韌之間。
眼見此人出現,那名長老也是停下,捂著自己重傷的肋下微微頷首,而後退下,眼中卻是多少有著一抹黯淡失色。所受的劍傷還不足以致命,隻不過他剛才的攻勢已是舍身一擊,一旦出手十死無生。
不過,那個念頭也隻能在此打消了。
瞥了眼來人,風韌冷哼道:“琴棋書畫劍中的畫長老?為了這樣一個據點,神兵閣倒是真舍得下血本。隻是你們可否知曉,此刻萬鑄城恐怕已是被湮世閣主力拿下了。”
“什麼?”畫長老神色一變,驚道:“你們的目標,不僅僅隻是墓牢?”
“那當然,不要以為你們的奇襲天衣無縫,其實全部都在湮世閣的計劃之中。”風韌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都到了這種時候,此處的神兵閣戰力顯然也是來不及趕回去救援了,所幸直接碾碎他們的士氣。
誰知,畫長老臉色陰沉,喝道:“那麼,這處據點就必須拿下了,不然的話我等有何臉麵回去見閣主大人。”
“放心吧,你們見不到他的。我說過,今天此處,非湮世閣之人,一個不留。”
焚寂涅炎與星塵淚同時抬起,然而風韌卻是瞥了眼魍魎崖那邊的位置,無道哥與天威星近乎強弩之末,而銀月心等人也基本上隻能勉強自保了,每個人都是身上帶傷。
“和我交手,你竟然還有閑暇去管別人?”
畫長老一哼,六隻狼毫畫筆在手中靈巧翻動,不同的鮮豔色彩飄舞在半空中,而是凝為了一件件冰冷兵刃,電射飛掠而出。
見狀,風韌也是星塵淚一樣,大片璀璨的流星狀劍光再現天地之間,深寒與淩厲並存。
亂舞星河劍,漫天星雨洗秋池!
而且,緊隨在那些森冷的劍芒之後,更有炙熱鎖鏈從焚寂涅炎劍下湧出,一時間分割空間。
千鎖萬困,一劍封絕。
“你想做什麼?”畫長老一驚,眼前風韌的攻勢完全是不顧忌消耗地肆意揮霍,根本持續不了多久,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武者在這種情況下,最不應該做的便是這種飲鴆止渴的打法。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還真有一個聲音回答了他。
“隻不過,想拖住你而已。”
畫長老猛然翻身三支狼毫一橫,很是勉強地接住了秦毅成突然劈落的大槍。
而在對方身後,氣急敗壞的劍長老正在趕來。
心中同樣清楚的秦毅成自然也沒有去選擇和畫長老纏鬥下去,而是抽身一晃,立在風韌留下的劍光與炙熱鎖鏈中,橫槍喝道:“你們兩個,都別想從此處通過。”
在他身後,雙臂都在顫抖的風韌卻是毅然闖入到了戰陣之中,斜起的星塵淚架住一支即將削中無道哥肩膀的利刃,同時右手一翻,焚寂涅炎射出,將銀月心身前的對生硬生生逼退。
“你小子,來得有些遲,不過還好趕上了。”
無道哥苦笑一聲,一手扶著身側石門,另一隻手托起在風韌手臂上,他已然看出對方此刻很是勉強。
不過,風韌卻是輕輕推開了無道哥的攙扶,回首望向不遠處依舊對這邊虎視眈眈的幾名神兵閣長老,輕聲說道:“準備好開啟魍魎崖,大家全部退進去。至於斷後,由我和秦毅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