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敲門聲響起,銀月心焦急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來:“主人,剛才的那聲巨響是什麼情況?”
“沒事,練功時不小心出手重了點,未能及時散去的勁力打在了牆上,你回去吧。”風韌隨口編了個謊話。而當他從牆壁上重新挺身站直時才發現,裂縫已從撞擊處幾乎蔓延了正麵牆壁。
“看來,必須找人來修葺一番了。不過話說來,這牆壁質量不錯,竟然沒有直接被我撞穿。”風韌摩挲著自己下巴自言自語道,手中的雙劍已是收回到藏兵決的空間裏,隨後也檢查了一番舒寒劍匣,內部的一切重新恢複如初,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伸手撐在冰冷的劍匣頂端,無奈笑道:“這裏麵被封印之物絕非凡品,而器宗之人不管有沒有知道的,肯定是沒人能夠拿得出來。如果我有能力將其取出的話,再還給器宗古族似乎也不錯……隻是,好像有些對不住端木兄的托付……算了,等我真有能力辦到再說吧。大不了到時和器宗那邊挑明,被封印之物不止一樣,讓我拿一件就行了。”
一邊說著,風韌一邊脫下了身上僅有的一件長袍,進入到了浴室中。
很快,他便整個人坐在了盛滿熱水的浴桶中,仰頭閉上雙眼享受著溫熱水流輕輕拂過自己肌膚表麵的舒暢快感。
不過沒過多久,風韌突然睜開了雙眼,他覺得似乎圍繞著自己的溫度高得有些過分了,而浴桶中盛滿的水竟然也蒸騰去不少。
那股莫名的炙熱,竟然是來自他身側的一處虛幻空間中,點點亮紅色流光從被撕裂的縫隙裏溢出,隱約還能夠望見內部的一道模糊劍影。
“焚寂涅炎?藏兵決的空間竟然破碎了?”
風韌大驚,急忙抬手一抽持出焚寂涅炎,而入手的滾燙差一點就讓他第一時間無法繼續抓穩劍柄。
劍刃上,一圈圈暴戾的炙熱赤光洋溢,而在其末端,劍格之上的漆黑圖案很是顯眼,如同暗逐冥鋒蘇醒時那般。
“難不成是我動用了太多次暗逐冥鋒,結果焚寂涅炎已經壓製不住那股黑暗之力了?不可能,在巫兄幫我重新封印這柄劍之後,我可是沒有再動用過那股力量。”風韌麵露異色,目光不自覺從虛掩著的浴室房門縫隙中透過,正好落在了立在房間裏的舒寒劍匣上。
“黑暗屬性之力……舒寒劍匣……天譴遺族……似乎,我明白了點什麼。”
就在他嘀咕的同時,焚寂涅炎的異變也開始逐漸消散,漆黑褪去,炙熱赤光也平靜下來,恢複常態。
風韌將焚寂涅炎重新收起,坐在浴桶中又等了一會兒,眼見不再有之前異狀出現,才鬆了口氣,歎道:“連洗個澡都不讓人安分,真是……”
“真是什麼啊?”
一個調侃似的聲音從虛掩著的門後傳來,很快一道熟悉的倩影便是出現在了風韌麵前,也讓他心中一驚。
“音姐,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很清楚,外麵的房門可是反鎖了的!”
站在浴室門口的顧雅音很是從容地走了進來,雙手撐在浴桶邊緣俯身笑道:“湮世閣的那點鎖門小伎倆,就還沒有我破解不開,難不成你都忘了嗎?更何況,那扇門可還是我換上的。”
風韌點了點頭,麵色糾結地說道:“那個,我還在洗澡呢,衣服都沒穿,音姐你在這裏時不時不太合適啊?”
顧雅音哼道:“你沒穿衣服的樣子我見過的次數還少嗎?害羞什麼!倒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一次性消失那麼久,回來後竟然還沒有來找過我!”
“那趟行程出了點差錯,結果時間就長了些……而且,回來之後正好遇到契機,就閉關去了,這不是才剛出關嗎?累了就先洗個澡,打算等會兒就去找音姐的……”風韌急忙解釋道,雖然他心中所想的是等一下要好好睡個覺。
“洗完澡再去找我?難不成,在你眼裏我就隻剩下解決那種問題的用途了嗎?”顧雅音又是一哼,撇向一旁的臉龐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說不出究竟是羞澀還是慍色。
“當然不是,音姐到底想哪裏去了?”風韌連連搖手,突然間又回想到了剛才的顧雅音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頓時心中又是一驚:“等一下,音姐你剛才好像說了,這個房間的門是你換的?”
顧雅音點了點頭:“不錯。不止是門,連同整個房間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從那邊幫你搬過來擺好的。不過看樣子,某個沒良心的家夥似乎心反而因此把我給忘了。”
說罷,她賭氣一哼,將臉撇得更開了。
此刻,風韌心中百感交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謝謝你,音姐。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會做這種事情的人怎麼可能是薑淵,剩下的人中,隻有音姐你才有那份心思。”
同一時刻,他突然起身雙臂一環,將顧雅音緊緊抱住,竟然還隱有抽泣之聲。
感受著熟悉的溫熱觸感,顧雅音無奈歎道:“從一開始我便明白,自己在你心裏永遠比不上那個女孩,所以隻想著多做些什麼,能夠讓你再多留意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