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劍勢驟然止住,一泓寒光擋於炎煉劍尖之前,反震的勁力令風韌五指一顫,差一點就要握不住劍柄放開。此刻,他也終於看清了那道沒有現身之人的樣子,隻是一個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的青年,略顯散亂的長發披在肩頭,一身藏青色長袍很是合體,手中斜起著一柄細劍,從劍刃上閃爍的淡色寒光不難看出,此劍絕非凡品。
“休傷我主人!”
銀月心一喝,怨霜利劍不曾拔出,直接保持著刺在牆壁中狀態就是一削,鋒利的劍氣瞬間將那腐朽多年的牆壁劈出一道痕跡,亮銀色的劍刃從中斬出,攻擊的方向赫然是那持劍之人的後頸。
“徒勞而已。”
那人一哼,劍刃就勢一挑震開了炎煉,而後整柄長劍於掌中一轉,以倒持姿勢往後一刺,冰冷的劍尖釘在怨霜劍刃側麵,硬生生將其壓在大地之上,偏離進攻範圍的劍風就勢一斬,頓時在大地表麵破開一道巨大凹陷,不斷蔓延向遠方。
“放開她!”
眼見銀月心受製,風韌不顧胸中翻滾的氣血,強忍著不適大步上前一踏,手中炎煉徑直一刺。這一劍的速度,就算是剛剛的銀月心也無法比擬。
奈何,對方的反應速度更是超乎想象,甚至不曾再動用手中之劍,隻是抬起了左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
霎時間,赤色劍光凝固於半空,炙熱止於雙指之劍,那人淡淡一笑道:“真是令我失望,本以為威震中域的劍魔風韌有何等了不起,想不到隻有這點微末實力,可悲!掃興!”
話音落時,他雙臂中勁力一震,風韌與銀月心的身形一前一後轟然倒退,如同胸膛遭受重錘砸擊,兩人一同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後背撞到了一堵腐朽牆壁後才堪堪停下。
“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西門矢,天武一脈弟子。”
那人傲然一笑,持劍大步塌陷了倒在不遠處的風韌,手中斜起的長劍上寒光大盛。
“西門……天武……天武!”
下意識嘀咕的同時,一股無名怒火洶湧燃起在風韌胸中,他也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隻知道心中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將眼前之人當場格殺。沒有原因,隻是那幾個詞聽在耳中就讓他心生洶湧殺氣。
乒!
一弧轉動的赤色旋於空中,西門矢保持著一劍上挑的動作搖了搖頭,望著被他一招就擊飛長劍的風韌,冷笑道:“氣勢不錯,隻可惜實力差太遠了。看來,上次那劫之後,你根本沒有複原。”
“你到底在說什麼?”風韌大口喘息著問道,這段時間以來,眼前之人是他所見過的最恐怖的對手。不過這些並不重要,他隻覺得此刻腦中有好幾個不清晰的聲音在鳴動,卻是無法辨認。
但是從潛意識上判斷,他可以肯定那些莫名的感覺必定與眼前之人有關。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這麼看來事情更有意思了,你三年前傷得可真不輕,怪不得風星極他們傳回來的話是你死了。隻可惜,那樣的謊話如何蒙得了我天武一脈?”
西門矢輕蔑一笑,突然間手中長劍一轉再以倒持之勢往身後一刺。
刹那之間,偷襲的怨霜利劍被閃電般倒刺的細劍壓住,同時冰冷的劍尖已是抵在了銀月心的咽喉上,隻需再挺進一點點,恐怕猩紅的血色就要沾染在那潔白的肌膚之上。
“不足道級層次也想偷襲我,真是可笑至極。”
沒有回頭去看銀月心的樣子,西門矢隻是獰笑了一聲,卻也沒有下殺手,又是一聲充滿著不屑的冷哼:“也罷,看在你們這麼弱的份上,我也大發慈悲一下好了,暫且留個活口,帶你們去北大陸走一趟,如何?”
“我看,這樣不太好吧?”
一個新的聲音突然浮現在虛空中,西門矢、風韌、銀月心三人心中皆是一驚。
而不等他們有所反應,一道呼嘯的淩厲刀風瞬間從遠處斬出,眨眼間已是擊中在抵在銀月心咽喉上的細劍之上,伴隨著一絲朦朧霧氣一閃即逝,西門矢手中長劍竟然一偏。
緊接著,一道飛縱的飄逸身影也是降臨到了西門矢身前,手中佩刀就勢一削,呼嘯的刀風流轉而下,淩厲無匹。
“來得好!”
西門矢興奮一叫,挺劍而上,劍尖處電射出一道璀璨寒光,毫不避讓地迎上了降臨的淩厲攻勢。
乒!
電光石火中,兩人身影已然換位彼此掠過,招數盡時,雙方相互背對著對方,各自手中的一刀一劍斜指大地,輕輕顫抖。
嗤!
一道纖細裂縫浮現在西門矢肩頭,卻是沒有一點血跡湧出。
嗤!
類似的一道細縫也是裂開在來者的袖袍側麵,同樣不見絲毫血跡。
這一招交手,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