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裂帛聲響起之時,蘭瑾也是下意識一聲驚呼,用勁推開了風韌,倒退一步靠在門上,抬手捂在自己胸前遮住露出來的一片肌膚,怒道:“你,你竟然……早知道你就是這種人的話,我當初還不如不救你了!”
話音落時,她突然察覺到風韌的目光有異,竟然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頓時,她心中湧起一絲悔意,羞紅著臉低頭輕語道:“你也太性急了吧?如果真的想要的話,和我……和我說就是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細的如同蚊蟲一般低鳴,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
很快,當蘭瑾感覺到風韌抬手按在她肩膀上傳來的絲絲火熱時,渾身不由一顫,心中的緊張難以言表。
“對不起,蘭瑾。我早該注意到的,為什麼你的氣息波動比起三年前會弱上這麼多,竟然跌下了道級層次。你竟然,你竟然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
風韌顫抖的手指撫摸在蘭瑾衣襟裂開處的肌膚上,指尖傳來的觸感根本毫無細膩光滑可言,竟然是如同樹皮般的粗糙。在原先應該是雪白的肌膚上,現在竟然覆蓋著一層好似枯木般的枯萎墨綠色。
“啊?”蘭瑾驚呼一聲,麵色更加羞紅:“原來,你指的是這個……沒事的,隻不過是當年留下的詛咒在我體內擴散了,危害不了性命的。隻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是配不上你了。”
說罷,她再次推開了風韌,抬手緩緩解開衣裳,當著對方的麵一件件遮掩滑落到了腳下,整具嬌軀很快就不著絲縷的徹底暴露在其眼前。
呼吸在悄悄變得急驟,蘭瑾的臉色被染成了緋色,羞澀地扭過頭去不敢麵對風韌的目光,兩條纖細的手臂下意識擋在了自己身體的關鍵部位,將最後幾點誘人的芬芳擋住。
隻見在她雪白的肌膚表麵,竟然已有一半被那枯木般的墨綠色覆蓋,從大腿部斜起蔓延到肩頭,就好像有半具嬌軀曾經浸泡到過某些特殊的燃料裏一般。不過,若是光憑燃料也隻能改變顏色,卻是不可能令細膩的肌膚表麵泛起無數道細小的皺褶,猶如枯死的樹皮。
風韌仰頭一歎,隨即俯身將落下地上的衣物拾起披在了蘭瑾肩上,而後雙臂一環將她摟入懷中,附在其耳邊說道:“你別開玩笑了!你現在所遭受的這些都是因我而起,我又怎麼可能棄你不顧?”
“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具軀體還能夠撐到什麼時候……被詛咒的毒血不斷蔓延在我體內,即使不會奪去我這條殘喘的性命,我也恐怕會被這腐朽徹底蠶食,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蘭瑾嗚咽道,渾身瑟瑟發抖,就好像是一隻在雨中遭受著冰冷侵襲的嬌弱小鳥。
“其實,有這三年的朝夕相處,而且能夠真正幫上你一次,我已心滿意足了。風輕柔是一個好女孩,你和她在一起肯定沒錯的。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心裏早那麼認為了……還有,千萬記住,要把曉璿找回來哦。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唔?”
就在蘭瑾自顧自地訴說不停之時,櫻唇突然被風韌用火熱的雙唇堵住,重重一吻,很不老實的舌尖輕而易舉撬開了她的皓齒滑入嘴中。
這一深情吻之下,蘭瑾身心皆醉,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渾身綿軟軟下來,隻能任憑風韌擺布,為所欲為。
當她清醒過來之時,自己已經是被風韌抱著,兩人一起躺在了房間裏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不過,風韌也隻是緊緊抱著她,並沒有更下一步的動作。
又過了許久了,他才緩緩開口:“為什麼要和交代後事一樣說那麼多呢?且不說你一定會沒事的,就算真的被詛咒蔓延了全身那又如何?我不會在乎的。”
“但是我在乎!”蘭瑾一喝,隨即又將頭枕在風韌肩膀上,合上雙眼抽泣道:“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為什麼好不容易與你重逢,卻又遭遇生離死別。三年相見不相識的朝夕共處,到頭來自己已是殘病之軀……為什麼,老天對我如此不公?不過,本身十多年前我娘親身亡的時候,我就應該已經也死了的,殘喘了這麼多年,又遇到了你,我心滿意足。隻恨,為什麼不能再多點時間?”
“夠了!”
風韌突然怒喝一聲,也是加大力度抱緊了懷中顫抖的嬌軀,充斥著慍色的目光盯著蘭瑾的雙眼,用一種命令般不容許拒絕的口氣大聲說道:“聽清楚了,你蘭瑾今生今世都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離開,不允許你死,那麼任憑誰都不能阻擋!你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這一點都不會改變。之前,你令我重獲新生。那麼接下來,也該是我為你做些什麼的時候了。既然你不甘心,那就更不應該在這裏放棄!難道,你就不曾憧憬過一切紛爭終止之後的寧和日子嗎?如果期待那一天的話,現在說這些聽天由命的話又算什麼?”
“我當然期待,隻是已經晚了……這三年裏,我剛開始時還能夠使用翠幽雪蓮抑製體內詛咒毒血的蔓延,可是越到後來,作用越小。再上次,竟然已經毫無作用。也許,已經病入膏肓了。”蘭瑾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