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在門內的那具冰封龍骨之刻,沈月寒也是心中震驚不止,無論是對方的體型或者那猙獰的樣子,都已經遠遠超過了她以前對於各種魔獸的認知。
“這是什麼魔獸?”
風韌搖頭道:“若是我知道就好了。也許,我所認識的人中,隻有無道哥可能認識它。不過,他現在肯定都焦頭爛額了,又哪裏顧得上我這邊。”
然而,沈月寒卻是輕聲嘀咕道:“若是你真的向他求助的話,縱使中域的情況再混亂複雜,想必他也會率著全部主力不遠千裏第一時間來支援你的。”
“你說得對,若不那麼做,他就不是我的無道哥。隻是,我欠他的太多了,又怎麼好再次麻煩?好不容易他才有機會自己施展手腳闖蕩。”
風韌淡淡一笑,不再多說,抬頭望向麵前那具龍骨的頭部骸骨,問道:“沈月寒,你修煉的是冰屬性,能不能試試看,冰封它的這層冰晶能不能破開,前提是不損毀到這具龍骨。不然的話,我早就縱火強上了。”
“看來,你是想把這玩意當做自己實力增漲的食糧吧。”沈月寒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伸出纖纖五指往冰晶的外層一按。那一刻,她神色微微一變,刺骨的深寒蔓延入手中,竟然令她都渾身一顫。
這股森冷,遠超想象。
而風韌倒是沒有留意到她的輕微變化,而是突然間搖頭一笑:“我似乎想起來了,當初有一次與你在南大陸相遇時,你可也是打上了一堆被冰封的龍族的主意,想著把它們的力量吸收掉。想不到,時隔幾年,我們兩個又是幹了一回類似的勾當。”
聞言,沈月寒一哼:“勾當?能不能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話說那次我真沒想到在那種地方都能遇上你,也所幸是你,不然的話,想必會多出許多麻煩。”
說到這裏,她莫名雙頰微微一紅,好在背對著風韌,對方無法看清。雖然當初意識模糊,但是她也是依稀感覺到了最後一刻自己是什麼情況,那粉藍妖龍的最後詛咒……那種源於本能的躁動與燥熱,她很清楚代表著什麼,也隱隱記得自己本能下的舉動。
隻是沒想到,同樣中招的風韌竟然保持著清醒,那般正人君子。
其實,那個時候,就算你真的……我也不會怪你的。
這個想法驚起在心中之刻,沈月寒都不由有些詫異,自己怎麼會有這般羞人的想法,急忙搖了搖頭,將那點心中的悸動與燥熱驅除出去。也好在從指間蔓延而來的深寒很是凜冽,很快就將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過去。
看著沈月寒有些怪怪的舉動,風韌也是一時間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太多留意。他縱身懸空升起,又一次緩緩來到了與那具冰封龍骨頭部持平的位置上,探出手半握於虛空中,雙眼緩緩合上,完全靠著本能的意識去感應著身前的所有波動。
這一刻,他隔絕了自己對於外界其餘的所有感官,隻剩下從那巨大冰晶、神秘龍骨中傳來的絲絲察覺。
冰冷的氣息中,好像有什麼特別的訊息傳來,就好像是一個竊竊私語在耳邊細說,但是聲音太輕,太模糊,完全無法辨識。
保持著那樣的狀態維持了好一會兒,最終風韌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睜開雙眼苦笑一聲。雲傲天與雲青空在此處感應修煉了那麼多年,也隻不過是獲得了一個都無法靠著自己去掌控的零之眼,他不過隻有最後兩天時間,卻幻想著去發覺些什麼,確實有些癡心妄想了。
俯首一望,他看著下方已經將手收回的沈月寒,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
不過還沒等對方回話,一點奇異的悸動驚動於風韌心中,恐怖的深寒瞬間蔓延在他渾身上下每一處部位裏,幾乎將所有的血脈都是凍結。這一刻,他恍惚間還有另一種感覺,時間也在此時凝固,下方所望見的那道身影巋然不動,就連伴隨著她轉身至一半輕輕飄起的衣角都是停留在半空,不再有絲毫搖晃。
這是怎麼了?
他目光掃過之處,所看到的一切場景都好像在微微扭曲,而且所有的色彩都在迅速褪去白化,不過是什麼食物印在眸中,都好像隻剩一片蒼白,此外隻有一絲絲淡藍色的波動。
突然間,風韌猛然意識到了些什麼,回首一望,視線又一次落在了眼前的那塊巨大冰晶之上。當他的目光透過晶瑩的冰層之刻,一股無法抵禦的寒意直接沒入到了內心深處,同時也是喚醒了一抹駭然。
在那副碩大的龍骨通體表麵竟然流轉著一道道淡色光芒,泛動的幻影悄然中已是勾劃出一具若隱若現的身軀包裹在骸骨表麵,就好像是……曾經已然隕落的那龍族魔獸,正在以某種方式複活過來。
隻可惜,距離真正複活無疑是差了太遠,它周身的隱約軀體很是勉強,流轉的光芒忽明忽暗,顯然維持不了多久。但是唯獨頭顱正中的那枚巨眼都是輪廓清晰,風韌連對方瞳孔內的每一道血色紋路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與此同時,更加濃鬱的恐懼感衝擊著他的內心,雖然本能地想要去抗拒,卻是發現渾身早已動彈不得,那股強烈的壓迫束縛早已連同著他的靈魂與軀體一同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