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驚訝後,風韌低頭一笑:“你醒了?”
“當然,不然你以為誰在幫你?這一次是我疏忽了,沒想到竟然被這樣的小伎倆所戲弄。好了,別說話,不然後果自負!”
將大地紋章的治愈調和之力逐漸注入到風韌體內,站在他身後的雪夜淚臉上莫名一紅,卻又是趕快搖了搖頭,櫻唇緊抿,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還真是不坦率。不過這一點上,和曉璿倒也有些相像。雪夜淚,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並未完全察覺到雪夜淚的異樣,風韌拄著焚寂涅炎,無奈一笑,隨即合上了雙眼。確如對方所說,他想要強行吸收煉化一隻實力達到道級皇階的王族魔獸,太過衝動與勉強。
不過若不是如此做,此刻他心中的怒氣也不會終於散去。
無形中解除的部分禁忌封印,再一次陷入沉思中,再歸冥冥。
大約一刻鍾後,大地上的淡黃色紋章法陣停止了轉動,悄然消散,同時雪夜淚也是鬆了口氣,將小手抽回,冷冷一哼:“勉強壓製住了,剩下的到時候你自己去對付好了,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餘下的,我自己就行了。無論如何,多謝了。”風韌依舊按著自己的胸口,緩緩起身,焚寂涅炎也是隨手收入到了虛空中。
“我都說了,我隻是不想欠你什麼,談什麼謝謝?別忘了,其實我也想殺你,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雪夜淚將臉撇開,目光正好落在了遠處之前被九幻雲蟒壓塌的山脈,又是微微一驚:“你舊傷沒好,前麵還與別的魔獸.交手過,竟然還可以對付這樣一個棘手的敵人。如果是我上的,就算能贏,想必也不會輕鬆的。”
“因為,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操縱夢境以眩惑之法玩弄人心,這等手段,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所以,她必須死。”
依舊背對著雪夜淚,風韌逐步走向遠處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中蘇醒的風輕柔。按理說,九幻雲蟒已死,雪夜淚也蘇醒恢複了,沒道理她還在繼續昏睡。
而當來到她身前之時,還沒有等到風韌動手查看情況,女孩的夢囈聲已是從微顫的櫻唇裏傳出,整張小臉都透著淡色羞紅。
“啊,風韌哥哥不要,那裏不可以的……嗯,嗯嗯,如果風韌哥哥一定要的話,輕柔……也一定沒問題的……”
額頭上三條黑線滑下,風韌一陣無語,本身想要探出的右手五指一握,猛然往風輕柔肩頭上重重一拍,同時高聲喝道:“起床了!”
渾身劇烈一顫,風輕柔仰首又是一聲如同小貓低鳴般的嬌喝聲,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當看清眼前熟悉的臉龐之時,臉上更加羞紅,失聲尖叫中連連後退,一下子沒有站穩,嬌軀一抖,仰身倒下。
“喂,小心點啊。”
伸手一抓,風韌拽在女孩手腕上往後一拽,將她扯到自己身前,盯著那張越來越紅的小臉,搖頭哼道:“夢醒了沒?若是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下意識點了點頭,風輕柔詫異道:“等一下,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不錯。”風韌鬆開了手,橫臂一指遠處轟塌的山脈,笑道:“這場幻夢的製造者,已經終結在我劍下了。倒是你,究竟夢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風輕柔急忙一聲嬌喝,連連搖頭,又嘀咕道:“既然風韌哥哥都解決掉了,那麼也該——等一下,你這傷是什麼情況?”
突然間,她的目光又也是終於落在了風韌左胸的衣襟上,觸目驚心的創痕一字滑下,縱使長袍底色是最為深邃的漆黑,也不難看出兩側被削開的邊緣上沾滿著鮮血。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淡淡一笑,風韌伸指鉤開了被斬裂的胸襟,隻見他的胸膛左側肌膚之上,一道淡紅色傷痕已然愈合,隻有幾點凝固的血跡還沾染在表麵。
剛才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從噩夢中蘇醒之時,當體內經脈中莫名的燥熱湧過渾身,他周身傷痕也都是一同愈合。當然,這畢竟不是痊愈,再次激戰之中,又傳來了絲絲疼痛。
緊接著,風韌的手指拂過自己的儲物戒指,一件嶄新的長袍抽出,披在了自己已是襤褸的外衣之上。
而後,他目光望向了不遠一直並未看過來的雪夜淚,心中也有些疑惑,在她不動聲色的背後,究竟又在夢境中看了什麼。九幻雲蟒第一次施展的是幻想的欲望美夢,在這個一直看不透的女子心裏,究竟怎樣的場景才算得是美夢?
似乎察覺到了風韌的目光,雪夜淚輕哼一聲,目光略有閃爍,問道:“又怎麼了?對了,你剛才說這就回去,不繼續在到別處查看一番嗎?”
“之前那麼大的動靜,要是此處有墓牢其他的人在,要麼早就來了,不然的肯定是跑了。再繼續調查下去,不會再有什麼結果了,還說不準會把其餘的強者引來。況且,現在的我恐怕不便再戰。”風韌按著自己的胸口,苦笑一聲。
被他吞噬的九幻雲蟒精魄隻是暫時被壓製了反抗,若想真正煉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肯定不能在這個地方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