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她一邊抬起了手,掌心中瞬時浮現出了一枚淡黃色的虛影,從那若隱若現的精致紋路上不難看出,正是大地紋章。
點了點頭,風韌的臉色逐漸沉下,試探性問道:“那麼,你可否知道,冥帝是通過了什麼手段取走了你體內的部分紋章之力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那個時候我處於昏迷狀態,所想的隻是盡可能抗衡對於神智的侵蝕,根本無力留意外界的變化。不過據我所知,想要強取已經有主的紋章之力,不外乎四個法子。”
又略微沉思了一小會兒,雪夜淚合上雙眼,緩緩道出腦海裏逐漸想起的記憶:“第一個,抹殺原先的所有者,但那樣一來紋章先前凝聚的力量將潰去大半,縱使出現了新的宿主,想要達到從前的強度基本也要五年之後。第二個,利用自身擁有相同的紋章之力,強行吸收,但需要那一位所有者自身的紋章之力更強。不過,天空紋章與大海紋章也許行,但是我體內這枚擁有最完成雛形的大地紋章,卻不可能。其他人,絕不會擁有更加濃鬱的一致紋章之力。”
“而且若是那樣,你體內所缺失的就不可能隻有這點了。”風韌也是一口否決掉了第二個可能。
“不錯。第三個法子的話,對於原先紋章所有者身體上的傷害相對最小,隻需擁有一部分類似力量的另一人,與擁有者……”
這一瞬間,雪夜淚渾身一顫,睜開雙眼緊緊盯在風韌身上,雙頰中多出了一抹淡色羞紅:“怪不得,我隱約覺得似乎被你取走的那一部分紋章之力比起上次我們兩個見麵之時,又多了點。原來是因為在這期間,你和那丫頭竟然已經……可惡,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可以如此隨便?”
“她才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自然有權利決定。”風韌一哼,終於忍不住問道:“那麼……冥帝有沒有可能,通過這種方法……那個……”
霎時間,雪夜淚雙頰的紅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寒之色。
“似乎,你早就知道了,這才是你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吧?我還想為什麼之前你的樣子那麼奇怪,原來真正的在意的是這點,自己的女人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
“難道,這個有錯嗎?”
風韌也是一喝,雙肩顫抖不止。
“對,沒錯。對於你們這些自私的男人而言,女人隻是一種必須絕對服從的附庸品吧?無論如何,不能他人染指。”
雪夜淚譏笑一聲,沉下臉冷冷說道:“若是我告訴你,真的是那樣的,那又如何?”
嗖!
眨眼間,風韌的身影已是來到了她的身前,出手速度之快,超出了雪夜淚的想象。當她的手才本能抬起之時,已是被一陣碰撞之力壓住,緊緊收攏的五指已是握住了她柔軟的頸脖咽喉。
“你說什麼?”
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這幾個字,在風韌眼中,已是掠過了一時赤紅的殺氣。
不過很快,他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急忙鬆開手,退開幾步,歉意一笑。
捂著喉嚨幹咳幾聲,雪夜淚一臉脹紅,呼吸急促,調整了好一會兒才會逐漸恢複過來,重新望向風韌的目光中,同樣多出了一抹殺氣。
“原來,這就是你的答案。哼,我原本還以為你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最後的結果真是叫人失望。你的花心,我可以隱忍,隻因為你對那個丫頭還是抱著很大的一份愛意。而她對你,也是熱情無限。隻可惜,她看錯人了。你不過與那些尋常之徒別無兩樣,想的不過隻是占有,滿足自己的擁有欲!”
仰頭一歎,風韌搖了搖頭,低聲回道:“你錯了。我承認,剛才太過衝動了。隻是,你說出那話的語氣實在叫人反感。但是,對於曉璿,我的心意永遠不變。無論她受到了怎樣的創傷,我所想的不會是絲毫的嫌棄,隻會是,也隻可能是盡可能去安慰她,用自己的一切去撫平她的所有傷痛!而後,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絕不容許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說得倒是好聽,然而你可曾做到了嗎?”
雪夜淚皺起柳眉,輕蔑一笑。
“別的不說,光是風輕柔當初的錯誤,你都不願意去麵對,還袒護她,而不是那個真正在心中把你當成一切的丫頭!”
“錯!錯錯錯!”
風韌沉聲一喝,而後,又是麵帶愧疚,幽幽一歎:“曉璿,輕柔,蘭瑾,還有音姐……她們都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對我的饋贈。我很慚愧,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她們的另眼相待,以至於願意托付終身。我也很貪心,能夠得到的就不願放手。但是無論是哪一個,我都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願意終身去守護她,不想再讓任何一人因我而受傷了……”
又是冷冷一哼,雪夜淚譏笑道:“真是大言不慚的後宮宣言,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你的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