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沉不住氣後退一步,巫臨武望著剛才還在死鬥卻又突然一同倒戈的風韌和薑淵,心中的不解更加濃鬱,再一次問道:“就算你們有一個人單獨看出了我的迷陣奧秘,可是怎麼可能傳遞給對方訊息?再說了,你們兩個明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竟然會有這樣的默契?”
“廢話還真多,既然你想知道,不妨告訴你好了。”風韌戲虐一笑,緩緩說道:“首先你一直搞錯了一件事情,我和他確實在互相利用,但是絕對不會站在互相敵對的一麵。你之前的任何挑撥離間,都是白費精力。至於默契?對,我和他很少並肩而戰,自然不會有那種同生共死中累積形成的相互了解。但是,有一種默契與生俱來,彼此間心靈相通,叫做——血濃於水。”
說罷,他扭頭朝著薑淵一笑:“是吧,老爹?”
此言一出,別說巫臨武以及遠處的巫顏夕眼中震驚不止,就連薑淵本身都是軀體微微一顫,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風韌,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果然,你小子早就猜到了我是誰。”
“你的破綻太多了,隨便幾個都能叫我連起來得出結論。不過,你不說,我也懶得點破。另外,就算今天說清楚了,依舊不代表我承認了你。什麼時候把虧欠娘親的都補上,我才真正肯認你,明白了嗎?”風韌口氣又是一邊,輕輕冷哼。
“哼,你這小子,不知道究竟是像誰。不過就衝著你今天這一聲‘爹’,我說什麼也會讓你完好無損的回去。巫臨武,交給我一個人對付便是。”
眼中不可掩飾地躍動著興奮與驚喜之色,薑淵橫劍身前,大步一踏。
誰知,風韌依舊仗劍跟在他身旁,冷冷回道:“不必了。我也和娘有過約定,會讓你完好無損地回去接她的。這一戰,豈會讓你獨自麵對?”
“也罷,把話說清楚,心中也通暢許多。雲開見日的爽朗之下,再有父子聯手協力,我怎麼看,都是百分百的勝算啊。”薑淵一笑,聲音中比平時那股平靜的冰冷而言,顯然多出了幾抹激動的溫和。
雙肩在顫抖,巫臨武此時的臉色很複雜,不過很快,他嘴角微微一挽陰冷一笑,說道:“也罷,本身想讓你們自相殘殺,也死得痛快些。不過既然你們不願意非要換一種方式找死,我就成全好了。父子兩人一同隕落此處,也算有個伴。”
“哥哥,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遠處,孤零零一人站在角落裏的巫顏夕眼中盡是不忍的傷感之情,似乎與她進入那被擊碎的迷霧幻境前有些少許變化,不知道在裏麵究竟看到了什麼。
瞥了她一眼,巫臨武哼道:“走,趁著我並不想連你一塊殺之前。”
“既然如此,哥哥休怪夕兒無情。護皇一脈中戒規森嚴,背叛忤逆者,殺無赦。今日,我隻能替爺爺清理門戶了。”抬手緩緩解開了束發的絲帶,巫顏夕緩緩將之拋出,在那抹淡粉色輕輕落地之刻,她的氣息驟然改變,雙眼中流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冰冷寒意,滿頭秀發無風抖動。
七皇封印,限製解除。
“護皇一脈的最終手段嗎?我可是比你更加熟悉這樣做的負荷究竟有多大,憑借你現在的實力,不僅仍然不可能借此暫時突破道級的束縛,而且也維持不了多久。想贏我,癡心妄想。”
巫臨武冷笑著一哼,下一瞬間,晃出的身形竟然已是逼近到了氣息大變的巫顏夕身前,也不出劍,勾起的一腳狠狠擊出,朝著對方胸膛正中便是一頂。
嘭!
橫臂一擋,巫顏夕的動作比巫臨武意料得更快,也不顧硬碰硬中手臂上傳來的一陣疼痛,柳眉一皺,另一隻手五指緊握轟然出拳反擊,淡色的漣漪顫栗虛空。
“不錯,真有點長進,但還是不夠快,也不夠狠。”
巫臨武輕輕搖頭,倒持著劍柄的右手直接握拳擊出,正麵對碰巫顏夕的拳頭,指間泛起的流光與漣漪與對方幾乎完全一致,同樣是傳承自護皇一脈的武學。
咚!
雙拳對撞,巫顏夕一聲痛哼,身形潰敗倒退,整條手臂都有些軟綿綿地垂下,顫抖得五指放開一張一合,小臉上凝結著痛楚之色。
無論是力量又或者熟練度,同樣的招數,她顯然不是巫臨武的對手。
“就這等本事,還想清理門戶。夕兒,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吧?限製解除之法,單單這麼用可不對。”
巫臨武並沒有再繼續靠近巫顏夕,而是翻身一劍橫起,隻聞見一聲長嘯劍鳴之音,斬落的紫紅色劍光中躍騰起絲絲詭異炙熱。
乒!
紫炘劍落,薑淵攻至身前,迅疾的劍勢劃動陰狠致命,刁鑽的角度無一不令人防不勝防,比起剛才巫顏夕那種熟練不夠的半吊子攻勢,不知強勢了多少倍。
“來得好,薑淵,我早就想和你好好打上一場,看看究竟是誰更強些。上一次,那什麼軒轅浮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知道你又能夠在我劍下走過幾招!”巫臨武的眉宇間反而是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獰笑中,舞動的劍勢越來越快,正麵交鋒絲毫不亞於薑淵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