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對。”對方也是一笑,天武一脈與地心魔族的關係隻能說是各自心懷鬼胎,沒有一方真正把對麵當成盟友。
而且,他們都不需要。
“撿便宜嗎?恐怕,已經晚了。”
西門傲宇遠瞭一眼,搖了搖頭。
……
嘀嗒。
一滴暗紅色汙血順著暗逐冥鋒漆黑的劍尖墜入塵埃,劍刃在顫抖,持劍的手同樣在顫抖,風韌的身軀半跪在地上,麵色蒼白,幹裂的雙唇一張一合,呼吸急促。
不過,他眉宇間已是掠起了一抹暗喜之色。
嗤!
一道幽深劍痕撕裂在夜魂王殿的胸膛上,他不敢置信低頭一看,下意識抬手一撫,卻是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五指竟然也在劍氣切割下齊根而斷,截麵處冒起絲絲詭異黑霧,漆黑的咒文在煉化的這具軀體表麵緩緩彌漫。
身形掙紮一動,一抹驚詫再現在他眼中,上半身傾斜一倒,赫然與雙腿分離。一線寒光分割軀體,斜插的災咒釘在荒蕪大地之中。
“哼,如果真是你真正的軀體,你可就徹底死了。”
風韌戲虐一笑,且不提災咒,暗逐冥鋒對於生命的詛咒與抹殺,從未失手過,這柄亡靈天災之劍,本身就為徹底泯滅生靈而鑄就。
縱使是地心魔族,同樣無法幸免。
“好小子,真有你的,本王殿記住你了。”
心知敗局已定,癱倒在大地上的夜魂王殿依舊一臉獰笑的樣子,合上雙眼哼道:“永不了多久後,等吾族重新踏足這個位麵之時,今天的恥辱與仇恨,我勢必用你的鮮血去洗清!”
“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再殺你一次的,真正將你從這片天地間抹除。”
風韌一喝,手中暗逐冥鋒隔空一劃,漆黑的劍氣波動在虛空中一閃即逝。
嗤!
汙血紛飛,煉化軀體徹底碎裂,連同著其中附著的那一縷靈魂一同毀滅。
“噗!”
地心位麵一處王宮中,真正的夜魂王殿仰頭一口鮮血噴出,胸膛中傳來陣陣劇痛讓他一時間跪倒在地無法起身,下意識緊握的五指順勢一抓,赫然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下一次,我會讓你明白的,魔族王殿真正的力量!”
碎裂的荒蕪平原前,風韌也終於是可以坐下喘息鬆一口氣了,不過,災咒與暗逐冥鋒都是沒有收起,倒插的利刃拄在大地之上。
遠處,屏障的凝固狀態還沒有接觸,想要進入還有最後一小段時間。雖然說,凶獸魂靈或死或逃,夜魂王殿也是步入潰敗。但他明白,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沒有現身。
現在的傷痕累累之軀剩餘的力量也不多了,但是,都走到這一步了,沒有任何理由認輸。
況且,此行最為期待的目標就在眼前了。
微風輕輕拂遍地蒼夷的戰場,經脈中的痛楚才稍微消去一些,風韌莫名一笑抬手輕輕一抓,似乎想要握住那無形之風。奈何,卻隻能感受著它從指間滑走。
在他眼前,已經淪為廢墟殘骸的原來山脈中,三道人影已然現身。
“終於來了嗎?我就知道是你們搞的鬼。這一下,天武一脈與地心魔族勾結可是鐵證如山了。身為遠古九族,肩負守護這個位麵的宿命,竟然做出這等天道不容之事。你們可對得起那份榮耀?”
歎息一聲,風韌搖晃著身形再次站起,雙劍揚起一橫,倦意明顯的雙眸一瞪,深邃漆黑再現。
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再隱藏極致之暗的存在,生死之戰,不會留下證人的。
當然,對麵也是這麼想的。
撫著額頭冷笑不止,西門況揮手持出一隻短戟,喝道:“鐵證如山又如何?隻要你死了,沒有人會知道的。上次的仇,正好這下一起報!”
隨著他一聲喝下,另一名同伴西門建也是從虛空中抽出一隻黝黑的長棍,麵色陰沉。
“上次的仇嗎?”
一抹慍色在風韌臉上浮現,抬劍一指。
“說的也是,竟敢傷害輕柔,那就沒有理由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裏了!”
同時,他又瞥了一眼旁邊刻意與西門況兩人保持著一個微妙距離的西門傲宇,心中一凜。
唯獨西門傲宇,他心有忌憚。
感覺到了風韌的目光,西門傲宇後退一步,雙臂環胸搖頭道:“你們自己解決吧,我不會出手的。上次就說了,趁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風。”
“西門傲宇,你到底什麼意思?這一切,都是族長的意思,你也敢違背?”
西門況動怒一喝,揮手一揚,掌中赫然多出一物,一塊鐫刻著天武一脈標誌的鎏金令牌。
頓時,西門傲宇雙眼一眯,心中怦然一跳。
他明白,恐怕這一次自己也不得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