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房間內穆天淩思戀如潮水,他很想她卻不敢去看她。這種痛苦折磨地他睡不著覺,他可以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卻不能放下杜若溪,更害怕她拒絕他、不理他!沒有比這種思念更痛苦的了,今天晚上若不是趙媽告訴他杜若溪在樓下暈倒了,他也不會趁夜冒險將她抱上來。她的身軀發燙、麵容痛苦,還在為他上午的行為難過與糾結嗎?
穆天淩感到悔恨,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杜若溪的傷痛便是他的傷痛,他不會原諒自己!
第二日清晨,華林被請入穆哲銘的辦公室,以便檢查穆董事長的健康狀況,更重要的則是彙報穆天淩腿疾的情況。
“早,華醫生。”晨輝從窗縫中灑落進來一片明亮,穆哲銘剛剛吃過傭人端上來的餐點,正閑心看一本時事雜誌。身著白大褂的華林進來,客氣地伸手請他入座。
“董事長早。”華林本是詼諧隨意的人,走哪都一副漫不經心,除非是研究他的醫學報告與理論的時候。然而進入穆氏最高層領導人的辦公室卻不得不令他嚴謹起來,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對穆哲銘點點頭。
“華醫生與天淩是同學吧,不用跟我那麼客套,直接稱呼我穆叔就行。”穆哲銘和顏悅色,絲毫沒有董事長的架子。
“是啊,我跟天淩還算有緣分,不隻是同學,後來在加拿大學醫時也正巧碰到他。天淩很優秀,那麼小就在國外闖蕩,還獲得了多個技術國際首席。穆叔培養教育地很好。”華林頓時輕鬆下來,沒剛進門時那麼拘束了,與穆哲銘侃侃而談穆天淩的過去。
“哪裏,我管的少,是他自學成才。”說起兒子的獨立與優秀,是每一個做父親的驕傲。穆哲銘知道那段時期穆天淩所受的苦,心裏的榮耀與歉疚並存。
“穆叔還是很關心他的,這些年即使在國外也會打電話向我詢問天淩的情況,作為朋友我也覺得他有您這樣的父親有多麼幸福,隻是天淩卻很少看到這一點……”華林說到最後歎了口氣,他了解穆天淩的性格,那樣的倔強與不領情才導致他與親人的隔離,間接地導致腿疾的創傷。
“不多說了,華林,你老實告訴我,天淩的腿是個什麼情況,能夠好起來嗎?”穆哲銘問出關鍵性的一句,目光灼灼地望著沙發上的人。
華林麵色一沉,開口解釋幾句,“也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隻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微乎其微。”
聞言穆哲銘頭垂了下去,作深思狀,隨後悠悠地道,“我怎麼聽說天淩不用輪椅也可以行走?”
本來這一句是詐華林的,管家雖然有彙報穆天淩的輪椅在走廊外,不過畢竟沒有看見他起身的事實。因此能不能走還不能說明問題。
華林微微驚了一下,不過很快掩飾過去,“這不太可能吧,怎麼說他的腿還沒有恢複好。”
“我倒是希望看到他站起來,不說了,天淩的腿一有好轉的情況你就告訴我”穆哲銘很快放棄了,知道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也沒結果,轉而道,“你幫我檢查檢查,省得我再跑去醫院了。”
“好,請稍等。”華林終於舒了一口氣,隨後翻撿醫藥箱。
先從最基本的量血壓開始,拿出穆哲銘以前的醫療單記錄在案。從早晨一直檢測到中午,快忙完的時候華林的額上已經冒出一排熱汗。
“怎麼樣?”穆哲銘神情輕鬆,絲毫沒有壓力。
“快好了,最後一項,胸腔檢查。”華林說完,從醫藥箱中拿出微型的儀器測量,卻意外地發現穆哲銘心肺當中藏有一塊陰影。麵色瞬然就變了,根據他的經驗,這塊陰影不是病癌就是已經壞掉的內髒組織,總之情況不客觀。
“怎麼了?”穆哲銘也察覺出華林的不自然,心髒突然就縮緊了。
“穆叔啊,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華林試探地問。
“偶爾會有,晨起這裏會悶,我也沒將它當一回事”穆哲銘捂著左胸一塊,告訴華林確切的位置,“怎麼,很嚴重嗎?”
“目前我也不知道,不過穆叔,你最好到醫院檢查一下,畢竟我這個儀器隻能檢測健康狀況。”華林麵色凝重地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穆哲銘也料想到自己的身體估計不太好,沉重地拍了拍華林的肩膀,“這件事情我不希望讓別人知道,你能幫我保密嗎?”
“好,我不會說的,不過您一定要去檢查。”華林鄭重地保證,隨後整理好醫藥箱拉開房門,從外卻走近一位年輕的女士,打扮時髦,華林猜到她是穆哲銘的夫人,有禮地彎腰,“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