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怎麼是你?”杜若溪詫異萬分,廉琛站在這裏多久了啊?
“我也來感受一下,好久沒學畫了,怕投身了金融界就失去了內在的氣質。”廉琛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就知道杜若溪一定會來,他很高興。
另一邊路琪聽到了廉琛的聲音,興奮地跑過來打招呼,“學長,好久不見!”
廉琛點了點頭,抬起手腕看看表,“快11點了,一會兒我請你們吃飯吧?”
路琪興奮地拍手,仿佛撿到了大便宜,“好啊好啊,學長不說,我都忘了自己看了那麼久。”
杜若溪覷了她一眼,叮囑,“你小聲點,這裏是展廳呢。”
“沒事,樓下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次畫展多半是抽象的,估計他們不太感興趣。”廉琛微笑著,似朗朗如玉的公子。他辦這個畫展一方麵是為了紀念導師,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見杜若溪。旁人關不關注他的畫倒是其次。
三人一同來到樓下,路可正描繪臨摹地認真。看樣子是不肯隨他們去吃飯了,路琪正要勸導,杜若溪攔住了她,“不如,你跟學長先去吃吧?我在這裏陪路可一會,等你們吃完飯打包兩份給我們。”
路琪覺得不好意思,回頭讓廉琛做決定。她自然願意單獨跟廉琛走在一起,不過又擔心他們之間沒有杜若溪,會覺尷尬。
“不如還是等一會吧,反正也不急。”廉琛不想丟下杜若溪不管,更怕錯過跟她相處的機會,選擇了另一種方案。
等路可畫完畫,已經十二點多過了,路琪幫忙收拾畫具出去吃飯。突然路可揉著自己的腦袋搖搖晃晃地發話,“若溪姐姐,我的頭好暈啊。”
話未說完,整個人從凳子上栽倒下來,還好杜若溪及時抱住了他,才沒有滾下地去。路琪看著弟弟暈倒,麵容瞬間變白,使勁搖晃著他,“路可,你沒事吧,你別嚇我,趕快醒過來啊。”
“先別慌,我這就送他去醫院,你跟溪溪將他抱出來,我去開車。”廉琛吩咐完,已經跑了出去。
等杜若溪與路琪將路可抱出展廳大門,廉琛已經開著車過來了,上車之後路琪一直害怕地掉眼淚,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我弟從小身體就差,可是也沒出過這種情況,若溪,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你先別擔心,先到醫院再說吧。或許是他畫得太認真,餓暈過去也有可能。”杜若溪也很慌亂,路可是路琪的弟弟,也是她的弟弟,她不希望他有事。
到了醫院之後,路可直接被送進了搶救室,路琪一直心神不寧地坐在靠椅上等著,手機響了幾次都沒有接。後來還是杜若溪接聽的電話,是路琪媽媽打過來的,問她們什麼時候回來吃晚飯。
“可能會晚一點吧,阿姨,您別管我們了。”杜若溪放下了手機,樓梯口廉琛已經打了飯菜過來,遞給她跟路琪。
“我吃不下,你們吃吧。”路琪搖了搖頭,現在沒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隻有等路可清醒過來她才有食欲。
“路可會沒事的,你相信我,不能路可出來後你又暈倒吧?”杜若溪不忍看著路琪這樣,端著飯盒勸慰。
正說著,急救室的門開了,一位護士出來問道,“誰是路可的家長?病人已經醒了,現在轉入普通病房。”
“我是”路琪很快跑過去,急著問道,“請問醫生,我弟弟有沒有事?”
“暫時沒發現問題。”護士說完,路可已用擔架推了出來,臉上還罩著氧氣罩。
來到普通病房,路可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了,路琪稍感安慰,問了幾句話才讓路可休息。
“我說沒事吧?是你大驚小怪。”杜若溪重新將飯盒遞給路琪,不知不覺在病床前陪了一下午。期間廉琛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向路琪道了歉提前走了。
等到窗口沒了陽光,杜若溪才緊張起來,“糟糕,現在幾點鍾了?”
“七點過了,怎麼了?”路琪見杜若溪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詢問。
杜若溪一聽過了時間,頓時有種被穆天淩淩遲處死的感覺。可是廉琛有事走了,現在留路琪一個人在醫院照顧,肯定不方便。
“沒事。”杜若溪又坐下來,誓死也不會在好朋友麵前說出穆天淩的暴虐行徑,想著反正晚了那就再晚一點也無所謂吧?
“你要是有事先走也行,等天亮了我叫我媽過來。”路琪不知道杜若溪在穆氏莊園的規則,隻要路可沒事,她守一夜也沒關係。
杜若溪沒聽路琪的話,一直將時間拖延到第二天早晨六點,坐了最早的班車回去,想著隻要趕在上班之前穆天淩應該不會為難她。
然而,一推房門,就見穆天淩苦著一張臉等在她的房間裏,麵色陰沉,仿佛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