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送路可啊,你什麼時候過來這裏的?”
“前一個星期吧,突然心血來潮,其實畫得還不如路可的好。”華林撓了撓腦袋,真實的想法沒有說出來,事實上他是想多與路琪接觸接觸,了解她的生活以此了解她的性格。
“路琪回老家了,她沒跟你講吧”杜若溪簡單提了一下路琪的事,隨後才道,“你進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與華林打了招呼後,杜若溪轉身離開,今天她是想回家一趟的。因為昨日穆天淩悼念母親讓她有了些許感觸,她想到媽媽的相片沒有拿,而之前的合照已經被鎖在了原來的屋子。所以她想拿一些回穆氏莊園,以後想看還看得到。
坐車繞過繁華的街心,又路過熟悉的店麵,公交車才停在最末端終點站。與穆氏莊園一樣,杜氏公寓也建築在比較寧靜的地方。房子遠沒有穆氏的豪華、氣派,隻是一棟裝修精致的小洋樓,洋樓外也沒有護欄什麼的,隻有兩個種滿了盆栽的橢圓花壇。
兩個保姆正在外麵灑水澆花,看到杜若溪眼睛一亮,“是大小姐、大小姐你回來了?”
其中一位保姆說完,另一位拉了拉她的衣袖,又用手指指了指樓上,意思告訴她要小聲點,免得太太聽到了。
“周媽、陳媽。”杜若溪勉強笑了笑,來到這裏總讓她覺得悶得慌。自己從小的家園,現在卻不再屬於她了,除了沉悶還有心酸。
“大小姐,老爺在書房裏,你進去就知道了。”兩位保姆彎腰,想向杜若溪行大禮卻被阻止了。
“我已經不是大小姐了,你們以後不必多禮。”杜若溪抬腳進去,屋裏的擺設跟以往沒有多大變化。室內特別安靜,這有些讓她狐疑其他人都不在家裏。
熟門熟路地爬上二樓樓梯,正對麵就是書房,杜若溪敲了下門才進去。杜德緯正倒了開水在吃藥,看到杜若溪有些震驚,還以為看錯了人。
“爸,從醫院裏出來您還沒好全嗎,怎麼在吃藥?”杜若溪秀眉皺了皺,關切道。
“並無大礙,隻是降降血壓”杜德緯抬起麵容,打量女兒,“對了,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是想收一些媽媽的相片和遺物,會不會不方便?”杜若溪是征求的態度,畢竟這裏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怎麼會,你能過來看看也好,那些東西還在原來的房間裏。過會兒,我讓陳媽去收下來。”杜德緯的麵容偏紅潤,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有經商頭腦,特別是下巴上一圈胡須顯得他很儒雅。
杜若溪眼睛跟嘴巴像父親,相比較杜若楠反而沒有遺傳到這些優點,以往杜德緯一帶她出去聚會,總是有人能一眼認出她是爸爸的女兒。
這曾經是杜若溪心裏的驕傲,可自從媽媽病故,她就離這些榮耀遠去了。聽了父親的話,杜若溪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去收,不需要很多。”
“那也好。”杜德緯默許地點點頭。
杜若溪道完話,就起身上了三樓,推開一間雜貨房。裏麵除了一些零碎物品,就是一紮紮地A式紙單還有一些公司不要的貨物。
她之前帶不走的東西也放在這裏,畫具、以及廉琛送她的小物件,角落裏還疊放著一雙毛織手套。顏色已經舊了,手掌部位也太小了。這是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送的生日禮物。
杜若溪挑了兩張鑲了鏡框的相片,又將手套抱在懷裏,這才下樓。剛巧丁婉玲從杜若楠的房間裏出來,看到杜若溪眼中頓時彙聚了仇恨與怨恨的光芒。
“媽——”杜若溪不知繼母為什麼這麼看著她,她不是想了辦法讓杜若楠平安回來了嗎?
還未及細想究竟怎麼了,丁婉玲驀然衝過去揪住了杜若溪的衣衫前後搖晃,“是你害得若楠這麼慘,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
“媽,你在說什麼,若楠不是回來了嗎?”杜若溪重心不穩,差點就從階梯上摔下去,連忙抓緊了欄杆。
“你還說?若楠被幾個男人欺負了,都是你害的!我打死你!”丁婉玲不管不顧地朝杜若溪身上揮去,兩張相片也被魔爪一般的手拍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杜德緯聽到聲響從書房裏趕出來,大力將丁婉玲推倒在一邊,“你幹什麼,若楠的事跟若溪有關嗎,還不是她出去亂跑,怪得了誰!”
丁婉玲的頭磕在牆上,頓時鮮血打濕了發髻,更讓她難以理解的是杜德緯竟然站在杜若溪的立場上說話!
“媽你沒事吧?”杜若溪忙從包包裏掏出紙巾遞過去,丁婉玲卻一把拍掉了,“隨叫你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