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為止,穆天淩還在欺負她,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感受!她怎麼能不恨他?
“好,我很滿意,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穆天淩噙著笑容,起身離開杜若溪的房間。
……
回到辦公室,沒過多久管家果然來叫他去穆哲銘的辦公室。彼時杜若溪還沒從房間裏出來,夕陽已經西斜,大約今天一天都不會再出現了。
穆天淩戰鬥了一下午,精力消耗過多,沒有以往那樣神采奕奕。被父親責問,穆天淩沒有回答過多,隻是淡淡一聲“出去了”解決問題。
穆哲銘當然不相信,哪有人消失一下午又突然出現的,據揣測他覺得兒子應該還是在杜若溪的房間裏,兩人不知道在幹什麼。
穆天淩見父親還要再過問,他不得不轉移話題,“爸,這些天你感覺身體怎麼樣?這個月是不是還要去一趟醫院?”
“我的身體我知道,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迄今為止,穆哲銘還以為他的病情瞞過了所有人,反正也隻有半年期限,還是不要去醫院的好。
一個病人不想老是治療來提醒自己的狀態不好,他們寧願在生活和工作中忘記這件事,這是穆天淩深諳的心理學問,雖然父親這麼說,他還是提道,“這個月末我送您過去,畢竟字是我簽的,必須負責。”
穆哲銘也沒有推脫,隨後提到了這次會議,“我怎麼覺得美國Duantum/ADIC公司他們的規模與係統跟穆氏有些相似?你有沒有查過它的最高領導人是誰?”
“查過,雜誌上說是一個擁有美國國籍的英國人,樣子倒是沒見過。”穆天淩沉吟。
“他們的公司是什麼時候創立的,你知道嗎?”穆哲銘深鎖著眉頭,有關這家公司的信息他都查閱過,隻是因為身體裏的癌症細胞作祟,他的記憶力明顯下降,就算是剛剛看到過的信息也會忘記。穆哲銘為此感到深深揪心,但眼下這家公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就管不得那麼多了。
“好像是零一年開辦的,怎麼了?”穆天淩好奇地詢問。
穆哲銘沉凝在混亂的思緒中,零一年也就是十七年以前,這段時間好像就是前妻走後的時間段。怎麼會那麼巧合?心中雖然疑惑,穆哲銘卻不願當著兒子的麵再提起前程往事和他死去的媽媽,以免父子感情再經受挫折。
“沒什麼事,你下去吧。”穆天淩走後,穆哲銘陷入了回憶之中。
淩美闖入他的家庭生活時天淩剛好滿八歲,小時候的他就展露天賦與才情,對弈、哲學以及各國代表性的建築、美食、公司都了解一二。直到十七年前的那年夏天,前妻袁玉姍出走,穆天淩從樓梯上滾下來。最後又目睹了母親遭遇車禍,才一蹶不振,每天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穆哲銘當時很對不起前妻,也對不起兒子,才將天淩送到國外去學習。父子之間每年隻見兩次麵,都是在寒暑期間。
相反穆紹陽沒有得到多少鍛煉的機會,因為淩美最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最後穆哲銘發現還是他原來的親人給他最大的關懷,時間愈久,他越是懷戀前妻。
這是穆哲銘一個人時的思想,不怪淩美時常找他發脾氣,因為他的確忘不掉過去。隻是那個人永遠離去了,在十七年前就離去了。醫生親口告訴他,病人的心髒停止了跳動,跟死無異。
第二天穆哲銘準備安排人給前妻下葬的時候,存在天平間的屍體卻不見了!醫生隻告訴他袁玉姍的身體被人取走了,但是不知道是誰。
對於這件詭異的事,穆哲銘選擇隱瞞,因為它畢竟跟穆家的名聲相關。第二天下葬的事宜沒有改變,穆哲銘怕被穆天淩知道棺材裏沒有母親的屍體,第二日一早就送他去國外。以至於到現在穆哲銘都讓兒子誤會自己冷血無情。
墓碑裏是個空墓穴,裏麵既然沒有人也就沒有刻名字和放相片。
穆哲銘想念前妻的時候,就在房間裏放一束百合花,用以紀念。希望純白的花朵能化解他心裏的沉痛與不安,也希望前妻在天之靈或者看不見的地方能夠原諒他。
穆天淩下樓,思緒很混亂,一方麵工作上的事情有很多疑點,另一方麵與杜若溪又吵架了。他徘徊在房門前,不知要不要去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