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我們走!”穆天淩沒再遲疑,驅動輪椅向前。杜若溪隻得跟在他身後,同時心裏升起異樣的情緒。仿佛這時候她跟穆天淩是一起的,他們同甘共苦、心有靈犀。
廉琛默默地望著前方的背影,隻差輕吟出聲,但是最後他也隻能將情緒克製住了,因為後麵還坐了老板。
“Devin,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好。”高麗媛收拾了文件起身。
“嗯,Cathy女士,我先走一步。”廉琛向屏風裏的女人打了招呼,隨後拿起了西裝外套回酒店。
昨天他晚上十點多鍾到達機場,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若溪一麵,沒想到的是機場接機的隻有路琪一人。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過也諒解杜若溪身在穆氏莊園,十分地不方便甚至是身不由己。如果她真的來了,他會很心疼她。
眼見著城市進入了十一月的秋風季節,天高氣爽,但是也十分寒冷。大街上幾乎人人都著深色外套,裹住凍得麻木的身軀。
廉琛來到熟悉的城市,身邊並沒有配車。而這次回國的目的就是為了跟穆氏公司接洽,所以他也是忙中帶閑。出了明輝酒店,就沒什麼別的地方可去了,隻能回住處。
酒店是公司包的,免住免吃,還是新開辦的五星級。設施、裝備、房間都是新的,廉琛剛進大門,就收到路琪的短信,“學長,晚上要吃什麼?我叫若溪過來。”
廉琛回複了一條,“什麼都可以。”
路琪心裏喜滋滋的,假如在後麵再加上一句‘隻要是你做的’就是好寵溺的意思。雖然學長並沒有這麼說,可路琪也莫名其妙地高興。
她感覺自從上次招待了廉琛,兩人的關係就不知不覺地接近了。隨後提前下了班,去菜市場上買菜去,期間又迫不及待地給杜若溪打電話。
不過對方沒接,路琪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搞什麼鬼,關鍵時刻就這麼掉鏈子。算了,還是過會兒再打吧。
廉琛洗完澡出來,換了件白色襯衣,為了見杜若溪他喜歡將自己弄得幹幹淨淨的,因為她以前說過喜歡他一塵不染的樣子。
桌案上放著手機,提示燈一閃一閃的,他打開一看還是路琪發過來的短信,“嗯,那學長等著吧,做好我就端過來。”
廉琛沒有回複,他關心的隻有杜若溪,最想看到的人也是她。如果她不來,那麼他吃什麼飯菜都不會香。可是這些,他不會對路琪講。
廉琛坐在客廳裏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外麵的天色漸漸有些暗了。房間外才有人敲門,他將門打開,路琪一頭汗水地提著一個大飯盒進來,“學長,菜做好了,你餓了吧?”
“若溪呢?”廉琛詫異。
“哦,我剛剛給她打電話,她沒有接。我再打一次吧。”路琪放下食盒,也顧不得擦汗。掏出手機就給杜若溪打電話,還好這一次打通了。
“喂,若溪,我飯都做好了,你快點過來,我們等你。”路琪報了酒店名字過去。
“路琪,你幫我跟學長道聲歉,我現在要加班暫時去不了。我們下回再聚吧,反正還有時間。”聽筒裏傳出杜若溪的聲音,仿佛很急的樣子。
不用路琪開口,等在一旁的廉琛也聽到了,他自然知道穆天淩不會輕易放杜若溪出來,所以才給她加班的任務。廉琛越發地仇視穆天淩,以致於一向清明的眼睛驀然抿入血紅色,隻是在路琪麵前他不能表現地那麼明顯。
“她不來就算了吧”廉琛嚐試著寬慰自己,又抽出紙巾給路琪,“擦擦汗。”
路琪正失措著,看到學長失望不知如何是好,隨後廉琛給自己遞紙巾,她又感覺到了難得的溫柔之意。
食盒裏一共三菜一湯,飯是三個人的分量,路琪將小炒肉絲芹菜木耳放在桌上,給廉琛舀了冬瓜骨頭湯放在他麵前,“若溪不能來,我們多吃點。”
路琪甚至還備了酒和飲料,不過既然還缺一個人,拿出來也沒意思。反倒是廉琛拿出了德國釀製的葡萄酒,微澀、甘甜、裏麵含有一定的酒精。不過度數不高,隻要不喝多,應該不會醉。
路琪見到學長喝酒,她所幸去洗了兩隻玻璃杯,陪同著廉琛一起喝。
房間裏的燈亮著,廉琛眼睛裏一片迷醉,不過他知道自己很清醒。興許是酒精發揮透徹、興許是心裏苦悶的原因,廉琛一改沉穩莊重的形象,向路琪訴說著他近年的經曆以及喜歡杜若溪的事情。
路琪聽得滿是眼淚,她怎能不知學長對若溪的愛意。她愛他跟學長愛若溪是一樣的,隻不過她的愛比較隱晦,不像廉琛那樣直白。
“學長,你喝多了。”路琪見廉琛漸有醉意,走過去扶住他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