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到公司裏去了,說晚一點再回來,讓若溪小姐先吃。”
“我知道了。”在傭人麵前,杜若溪不會將自己真實的心情表現出來,自結婚以來,穆天淩都會趕回來跟她一起共進晚餐。今天卻是第一次缺席,杜若溪心中是酸楚的,一個人默默地吃完飯菜。
期間女傭抱著睡醒過來的淘淘,邊搖邊哼著歌兒。淘淘雖然沒有足月出生,好在杜若溪奶水充足,每天營養保證將小家夥喂養地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的。小手跟小腳似剛從田地裏挖出的藕節拚在一起,粗粗的手腕戴著兩條辟邪的紅繩子,小嘴一張一合吐著泡泡。
小玲看見了要抱,女傭很為難,但趙媽比她們資格老、小玲又是趙媽的外孫女,女傭便遞給了小玲。心想隻抱幾分鍾應該沒事的。
杜若溪吃完了飯,要給淘淘喂奶,其她人都回避了。兩個女傭放假回家,原本趙媽也是要回去的,可是一走家裏隻剩了若溪小姐一個人,她不放心。
“阿婆,怎麼還不走啊,車都來了。”小玲已經催了好幾聲。
杜若溪平時也不用趙媽照料什麼,她一個人能夠帶好淘淘,“趙媽,你們回去吧,天淩一會就回來了,沒事的。”
“好,若溪小姐自己小心一點。”趙媽一手拉著外孫女出門,院門外司機老張的車已經等在那裏。
杜若溪抱著淘淘出來,看趙媽上車之後關了院門,心想穆天淩今晚是不會回來了,順便也關了客廳的門。隻等淘淘睡著之後,她就去洗澡。無論丈夫在外麵做什麼,杜若溪也不會再問一聲。
隻是淘淘沒吃幾口奶全部吐出來,隨後身上似失去力量一樣漸漸發涼,起初還能哭兩下,最後連手指都不能動彈了。
杜若溪嚇壞了,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三個月以前寶寶都一直好好的,生病發燒都沒有過的情況,現在卻突然出現這樣的征兆讓她好心疼好著急。
此時淘淘的小臉已經憋青了,呼吸也十分不順暢,似有什麼哽在喉嚨中。杜若溪手無足措,慌忙拿起手機撥打求救號碼。同時也給孩子的父親打過去,號碼通了之後,她似乎聽到裏麵有女人的聲音,隨即掛斷了。
等穆天淩再打過來,杜若溪關了機。大約十分鍾左右,救護車的聲響在門外響起,杜若溪一手抱住寶寶,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拿了一張平時用的銀行卡就出門。
來到醫院,醫生說淘淘是因為誤食了東西才引起呼吸道堵塞,馬上要做胃鏡才能觀察做確診。杜若溪聽到‘胃鏡’兩個字差點癱軟在地上,他才三個月大怎麼受得了一根管子從喉部插進胃裏的痛苦?
這一刻,杜若溪隻覺得天都要塌了,而她身邊卻連一個依賴的人都沒有!與此同時,醫生還在催促著她,“這位小姐,你要是同意的話就簽個字,我們好做決定。”
杜若溪沒有選擇,隻能忍痛簽下自己的名字。簽完後她眼裏已滿是淚水,其中一滴滾落下來砸在檢測報告單上。之後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扶著欄杆在牆邊坐下,醫生說做胃鏡的時候家屬可以陪同。她不敢去,聽到淘淘在裏麵大哭的聲音杜若溪隻覺得心如刀絞。
是她沒照顧好他,才讓孩子受這麼大的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怪她!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已經沒有哭聲,大約是淘淘受不了折磨已經疼暈過去了。醫生過來告訴杜若溪,他的胃裏有異物,有融化的現象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現在需要清除它。
接下來又是簽字,又是做手術,杜若溪身心已經麻木了。十點整,她一個人陪伴在寶寶的病房裏,看著他額頭插著針管,心中疼痛難忍。本來想讓自己堅強一點,卻捂住嘴巴流下痛悔的眼淚。
穆天淩是後半夜才趕到醫院的,此時杜若溪已經趴在病床前睡著了。可能是因為傷心,又或者是跟丈夫吵架的這件事,讓她連做夢都在流淚。
穆天淩站在門口心情很複雜,以前他從不去酒吧那種地方宣泄自己的情感,但跟杜若溪吵架之後,他感覺無能為力。因為無論對妻子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是抗拒他的心情。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直到剛剛他接到杜若溪的電話,那時剛好有美女過來跟他搭訕,穆天淩沒有理睬。隨後是杜若溪關機,他在酒吧裏沒有呆多久,因為無論他喝多少都不能解除心中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