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溪沒有開口承認,也沒有開口否認,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就是穆天淩作為丈夫已經管不了她。
“好,我倒是想看看你給我弄出些什麼名堂來!”穆天淩丟下這句話走出育嬰室,而淘淘的臉蛋卻越燒越紅。
杜若溪沒時間去考慮別的,立刻聯絡了司機送兒子去醫院。因為淘淘三個月時受過一次磨難,至此身體情況就不及其他孩子,天冷天熱會變得很脆弱,如果不細心一點料理很可能會傷口感染。
穆家的人沒有一個知道淘淘生命住院,辦手續一應都是杜若溪一個人處理,又要抱孩子,又要給檢查的費用。忙碌了一兩個小時,醫院裏兒童病房都已經沾滿了,沒有空餘位置。
“要不,你先抱著孩子到大廳等候吧,有床位了我通知您。”護士小姐出主意道。
杜若溪點頭,也隻有這樣辦了,沒有床位但淘淘的治療不能耽誤,她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抱著淘淘來到就診大廳裏。裏麵坐滿了人影,大人、小孩全部都是病患,都是因為床位緊缺才臨時在這裏輸液。
醫生在淘淘的頭部紮好了針,調好滴液才離去。臨近中午,杜若溪半隻手臂都酸了,整個人熬得又累又餓,口袋裏手機鈴聲響了,她卻沒有空餘的手接電話。淘淘一直昏昏沉沉睡著,一上午沒吃東西,隻有打針的時候哭了一下下。
杜若溪很是心疼,但她卻沒有資格去流淚,因為是她自己的責任沒有照顧好淘淘。昨天她就應該拚了全力先維護淘淘,再跟穆天淩理論。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來,但她一時也換不了手,隻能請相鄰的女士幫她拿一下。原以為是劇組的人找她,沒想到此時打電話給她竟是廉琛。
杜若溪接起來,四處詢望著,“喂,學長?”
“若溪,你在醫院裏嗎?”對方聽筒的聲音也很雜亂,跟這邊的很相似,杜若溪不確定廉琛是不是在這邊。
“嗯,淘淘發熱,我帶他過來看看。”
“我剛剛院長辦公室裏好像看到你了,不過不太確定,你現在在哪裏,吃飯了嗎?我過來找你。”廉琛以一種朋友的口吻,擔心杜若溪不願意見他。
這一句話瞬間擊垮她心頭的堡壘,中午早已經過去,但淘淘的藥量多、滴液又慢,她在醫院裏已經坐了四、五個小時,又累又餓的時候期盼有個人能關懷她,卻沒料到竟是廉琛。
杜若溪說了地址,她很長時間沒看到學長了,很想了解一下他的近況。同時也知道越是在跟穆天淩吵架的時候,越是要避諱他,以免引起誤會。但杜若溪不想再隱藏了,她隻想像朋友那樣對待廉琛,如果他對她也是這種感情的話。
廉琛手裏提著食盒幾步趕到就診大廳,茫茫人群中一眼看到他要找的人,杜若溪一點沒變,時間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跡。除了額前的劉海留長了外,其它都不變,甚至衣著還是以前的那件。
而他是真正有了變化,一年多的時間他去了很多地方,埃菲爾鐵塔、呼倫貝爾草原、盧浮宮、米蘭大教堂……這麼多地方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沒有相機沒有留影,隻有足跡和一隻背包。他達到了某種忘我的境界,心靈開始放空,不在乎某樣東西是否該擁有。
就像有一個人說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既然不是他的,強求也沒有用。
廉琛幾步走到杜若溪身前,看了一眼她懷裏的淘淘,感慨萬千,將飯盒遞過去沉默地詢問,“多大了?”
“一歲半。”看到飯盒,杜若溪心頭一暖,遇到廉琛如久別重逢的朋友,並沒有生疏感。
廉琛接過睡著後的淘淘,讓杜若溪吃飯,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穆天淩為什麼沒來,但憑直覺他們現在感情不和。原本廉琛不想過問這些私事,但他還是擔憂他曾喜歡過的人過得幸不幸福,“若溪,最近你還好嗎?”
“好啊,你怎麼樣,聽路琪說你去旅遊了,有什麼收獲沒有?”杜若溪心情放鬆下來,一邊吃一邊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