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嬸”,嶽翊和張汲跑到一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婦女身邊,說是普通也不普通,隻見她左手插著如水桶一般的腰,額前還有幾縷碎發沒有打理好,隨風而起,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右手手指都快戳到對麵禿頂大漢的鼻子上去了,明明身高還比對麵矮上好些。
“你個死禿頂,上輩子打赤腳咯,把我的挑的雞拿出來,在老娘麵前偷換,當老娘眼瞎啊!快點拿出來!誰要這蔫不吧唧的。”說罷,就要上去拿大漢後麵的雞籠。
“嘿!你這個不講理的老刁婆,誰給你換呢,這不就是你挑的雞嘛,還訛上不成?街坊鄰居都來看看,我的手都給這娘們抓破了。”這個禿頂大漢說著,舉起有著幾道清晰的抓痕的雙手。
“娘,怎麼回事啊?”張汲見狀趕緊拉著李嬸,還真怕自己的娘這架勢要和對麵大漢打起來,“李嬸,什麼換雞啊?到底怎麼回事啊?”嶽翊一旁也急忙問道。
“你兩小子怎麼在這?原本我挑了那個後麵雞籠那個大的公雞,這廝乘我回身去拿王老三殺好的魚,立馬給我換成這個蔫不吧唧的。當我眼瞎呢!”李嬸說完狠狠瞪了一眼對麵的大漢。
“哼!誰換呢,你明明選的就是這個雞,明碼標價一隻前麵一排雞籠裏的雞二十文錢,後麵的都是二十五文錢的,但你選了我手上這個雞,拿個二十文錢,就要換我身後的,明擺的不想做生意,拿我開玩笑是不是?”禿頂大漢叫囂到。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也不知道誰對誰錯,本來菜市人多口雜,自家買著自家的菜,還真沒有注意到李嬸挑的是哪一個,這時誰也不肯退讓,張汲雖然是人小,看著塊頭老高的大漢,凶聲惡煞般頂著一個大光頭,心中確實是害怕,但是護母心切,還是死死抓著自己娘的裙圍,生怕李嬸在這場“戰鬥”中吃了虧。
李嬸和大漢激烈爭吵中,眾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多,雖然有心幫自家街坊李嬸,但是看到這大漢這般模樣,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又是沒有人起頭勸阻,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算了,接著看他們爭吧。
這時,沒人注意到的嶽翊,乘著大漢還和李嬸爭論著,偷偷溜到大漢身後,對著張汲使了使眼色,打小就在一起的兩人,張汲立馬明白嶽翊的意思,隻見張汲突然上去抱著大漢的大腿,拉扯著大漢的衣服,嘴裏不停喊道“讓你欺負我娘!”,大漢麵對這突發情況,頓時蒙了,“起開,起開!這是弄啥呢,小屁孩一邊去。”眾目睽睽之下,大漢又不敢對張汲用太大的力,生怕弄傷了張汲,到時這兩母子一起訛上自己,那真是百口莫辯了。
突然!“嘩”一聲落水聲,眼尖的人喊道:“大禿頭,你身後的雞籠掉河裏去啦!”,大漢聞聲猛地回頭一看,可不是嘛,幾隻雞在籠裏撲騰這翅膀,雖然是竹籠,可也架不住這幾隻在裏麵瞎折騰,大漢也不管會不會弄傷張汲,一個甩腿,將張甩了出去,連忙“噗通”一聲跳入河中,飛快遊向雞籠。
“雞子,你沒事吧?”作為罪魁禍首的嶽翊,連忙跑到一邊,看到張汲被甩出去,趕緊上前詢問道,“沒事的,我故意撒手的,不然那人休想擺脫我,切!”張汲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話卻是咬著牙根,卻暗自偷偷揉揉幾下屁股。嶽翊看見也不戳破,就任張汲胡吹去。
“嗯,行了,汲兒,你沒事就好,走娘回家給你們做魚去,雞沒買成,還有魚呢,少爺回家吧?”李嬸替張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見兒子沒事,也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