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裏克聽到薩哲的話之後,冷笑道:“丟棄了劍又如何?失去了尊嚴……又怎麼樣?”……帕特裏克突然深沉自語道:“有些時候……咳……或許放棄‘尊嚴’才該是最大的尊嚴!”說著從旁邊拿起另一個賬本又慢慢地走回了櫃台裏邊。
薩哲聽著帕特裏克的笑聲,怒道:“哼!真是無聊的人。”冷笑一聲便把劍置回了劍鞘,他自然不會對無意決鬥的人出手。
“喂喂,你才是無聊的人!”突然不知道何處冒出一個人來,二十歲上下,個子不高,疏著一個筷子般細長的小辮子,指著薩哲大聲啐道。
“哢!”薩哲左手姆指將劍彈出,這是他禦敵時的習慣舉動。
帕特裏克耳聰目明,聽到聲音後吃驚地定眼看過去,看清了來人自言自語道:“愛羅……!……什麼時候進來的?”
“愛、愛羅!你這家夥不怕死嗎?他可是‘殺手’薩哲。”夥計們也都認得他,大聲叫道。
“你是何人?”薩哲一邊問道,一邊將右手伸向腰際的劍。
愛羅聽到夥計們的叫喊聲後,又聽到薩哲在問他,轉過頭看到他冷酷的眼神後,頓時兩腿就哆嗦了起來,心裏喃喃道:“完了完了,我要死定了,剛才頭腦一熱,居然就這麼激動地衝出來了。”愛羅連忙賠笑道:“我我、我是來吃麵的,嗬嗬……”
“呃……是你呀?”旁邊的阿呆看到愛羅後,也認得他。
“哦,嗬嗬……是你!哦對了,我就是來找你的呀!剛才我在地上撿到一包東西,想來最有可能是你掉的,所以就跟來找你了呀!”愛羅邊說著,邊拿出最初自己偷得的阿呆的錢包。
“呃……嘿嘿!這是我寶貝呢,謝謝你啦!你真是個好人呢!”
“喂喂,那叫什麼‘寶貝’呀!”愛羅心裏自說道,原來愛羅在偷了阿呆的錢包之後,興奮地不得了,拿手一觸摸,居然有好幾個不大不小的塊狀東西,自以為得手了,結果打開來一看,竟然隻是五六塊五顏六色的墨錠兒,頓時失望得冰火兩重天。正要離開時,忽又想到阿呆身上的劍,於是偷偷地一直跟在阿呆身後。
“繼續說下去,何謂無聊?”薩哲身後的愛羅道。
愛羅聽到薩哲冷冷的問話,自己心也已懸到了半空中了,“沒沒、沒有,我、我什麼也沒有說呀。嗬嗬嗬……”
“哢!”薩哲把劍扣回劍鞘,冷笑道:“一群沒用的男人!”轉身朝向門口即要離去。
……
“慢著!”突然愛羅大吼一聲,連薩哲都被嚇了一跳,“你說……誰是沒用的男人?”一聽到薩哲的話,愛羅聽出這是在指桑罵槐地咒罵帕特裏克等人,被激怒的愛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突然一下子衝到薩哲麵前,直挺挺地站在那裏,豎起著眉頭,那架式仿佛要教訓一下薩哲般。
“那臭小子,他想幹嗎?不要命了嗎?”
薩哲瞥了愛羅一眼,嘴角輕歪冷笑了一下,道:“被激怒了嗎?”
“是的!我、我才不怕你呢,你走之前還有句話我得不得不說了,最無聊的人是是、是你才對!那個臭老頭的‘紫劍’早已不在了,你、你不要以為他怕了你。”
聽到愛羅的話,薩哲的雙眉慢慢地凝成了一個大疙瘩,表情變得越來越陰沉,細想起剛才與帕特裏克的對話,從一開始的確一直都是自己在臆斷,如果真的如愛羅剛才所說,他的劍已不在,那他方才說的所有的話就都是另一層意思了,想來越覺得尷尬,但還是不自覺地問了句:“此話何意?”
“我告訴你,臭老頭早就把劍……”
“愛……羅……”愛羅的話未完,帕特裏克突然打斷了他。
愛羅朝薩哲身後看過去,帕特裏克正盯著他,“切!”愛羅撇著嘴哼了一聲。
“年輕劍客,看來你到此是白跑一遭了啊?”
薩哲沒有理會帕特裏克,“哼!”地冷笑一聲後繼續朝著門口走去離開。
“你不想知道‘紫劍’的下落嗎?”
“我沒興趣,從一開始的目的就隻有你,現在……已經沒有了?”
阿呆問道:“呃……大叔,你的‘寶貝’呢?”
帕特裏克看著阿呆,突然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它……死在‘劍客的墳場’了,想要的人就去那裏吧,咳咳咳……”
愛羅吃驚地呆呆看著,薩哲聽見也愣了一下。
“呃……嘿嘿嘿嘿!大叔……也去過‘忘川’了吧?”阿呆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鏗鏹有力,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在那臉上絲毫看不到剛才的稚嫩,所有人都把目光朝阿呆投過來。
“咳咳咳咳……十二年前的事了呀,仿佛就發生在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