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開門後,隻見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頭上帶著蒲製鬥笠,身後背著青竹背簍,麵上表情平靜而略顯和善,下巴留了些許山羊胡須,顴骨突出帶著一對透明鏡片,身材消瘦穿著一件藍黑色花紋長褂和一件棕色帆褲。
艾拉看到了他之後神情突然變得驚訝至極,而後又變得極其興奮異常,全然不見了想要急找尋阿呆時的焦慮。
中年男子看到艾拉,麵上神情也打破了平靜,立刻笑成了花,皺紋也刹那間全然不見,仿佛瞬間年輕了幾十歲。
艾拉大叫道:“爸、爸爸……怎麼會是爸爸?你今天就回來了嗎?”
此人正是愛羅與艾拉的父親庫斯柳山,曾是個非常厲害的鑄劍家,柳山聽艾拉說出“怎麼是他?”就問道:“噢?這是什麼意思?除了我還能是誰?”
柳山本是隨口一問,艾拉卻以為是自己說露了嘴,自己不敢撒謊,就仔細地回答道:“我還以為是阿呆呢。”
柳山一邊摘下鬥笠又卸下背婁,問道:“阿呆?……什麼阿呆?”
“呃……哥哥的一個好朋友啊?”艾拉幫父親卸下東西,然後一起朝裏屋走著。
“好朋友?”柳山笑了笑之後又“哼”了一聲:“他?他能有什麼好朋友,整天在外給我偷雞摸狗的,肯定又是找來要債的吧?”
“不是啦!真……的……是好朋友!”艾拉一邊生氣地噘著嘴一邊極力地說服著父親。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父親哄了哄艾拉,然後又吩咐著道:“丫頭!先去給爸爸倒杯茶來,爸爸渴死了,這一夜隻趕路了。”拍拍艾拉的後背之後,艾拉就走開去進了屋,柳山看到愛羅正解下吊床收拾著,就問道:“怎麼在這裏睡覺而不在裏麵?”
愛羅神情不屑地回答道:“哦……嗬,在這裏睡覺涼快一點。”
“少給我嘻哈臭小子!這麼冷的天你涼快個魂!……說吧!什麼人在裏麵?”柳山聲音突然壓得很低。
“你、你怎麼會知道有人?”愛羅很吃驚地低聲問父親。
“你這小子!以為我真的瞎了?一進門我就聽見了那匹火蛇‘呼呼’喘吸,難道那又是你偷來的不成!”柳山說的頭頭是道。
“啊……哦!”愛羅才恍然大悟。
“哦什麼哦啊!整天都是一副馬大哈的樣子……”柳山又在繼續斥責著愛羅,這時艾拉倒了茶走來,把茶杯茶壺放到了桌子上,又點上兩邊的燈,屋裏就明亮了不少。
艾拉又懂事地幫父親換了衣服,把鞋子脫下換上便鞋,倒了一盆熱騰的洗腳水端來,愛羅看見忙走上前搶下來,對艾拉道:“艾拉……快些去睡覺吧,你都整夜沒睡了。”
柳山聽到便問愛羅道:“整夜沒睡?你們在做什麼?”
“嗬嗬……可不是為了你的腳嗎,一個人幹坐了整夜苦等著‘龍舌仙’開花呢!”
柳山一聽,頓時想起了腳上傷口,又想起被蛇咬到當日艾拉焦急四處求醫時的一幕幕,柳山看到艾拉果然已經熬地眼圈青黑了,心疼地走過去緊緊地把艾拉抱在懷中,在艾拉的頭上親吻著,“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兒啊,有你們兩個在,爸爸真覺得好幸福!”
一邊的愛羅顯然看不習慣這種婆婆媽媽的行為,走到一邊把盆放到凳子下。
柳山撫摸著艾拉的臉說道:“快休息去!看兩個眼睛都紅了,這麼熬夜以後會變成醜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