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個被季如禎用茶杯砸得滿臉開花的周夫人,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反了!真是反了!居然連未來婆婆也敢動手。來人,把這個小賤人給我綁回府去,今兒我非得親自動手狠狠教訓她一頓……”

那幾個婆子見自己的同伴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踹得不醒人世,氣得呼呼直喘粗氣,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架式,此時聽她們的主子放下狠話,一窩蜂似的全都撲了過來,誓要跟季如禎拚個你死我活。

季如禎雖然沒把這些婆子放在眼裏,但眼看著自己和包子所住的房子已經慘敗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如果再遭這些母老虎們的荼毒和破壞,說不定她連這間小土房也未必保得住。

想到這裏,她忽然心生一計,瞬間裝出一副倍受驚嚇的麵孔,拔腿就向門外跑,跑之前還不忘吩咐她那個被嚇呆了的弟弟,“包子,自己找地方躲好,一旦你姐我落到這些母豬手裏,估計性命就要休矣!”

包子雖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不忘哽著嗓音顫聲辯解,“姐,我不叫包子,我叫季朝雨。”

幸虧一群婆子沒把包子一個小屁孩放在眼裏,她們的怒火全都集中在季如禎的身上,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將那個囂張跋扈的死丫頭生擒活捉再碎屍萬斷。

就見平陽城北大街出現一副詭異的畫麵,一群中年婆子正在追著一個姑娘跑,這些婆子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為首的婆子最是誇張,臉上也不知被什麼東西砸得鮮血淋漓,她一邊跑,嘴裏還不停的罵罵咧咧。

再瞧那小姑娘,明明瘦得沒有幾兩肉,上竄下跳的動作倒是比一隻猴子還要靈活。

她的速度時快又時慢,每當那些婆子們快要追她不上時,她就會慢下腳步,找個涼快的地方停下來,嘴裏玩世不恭地叨著一根草,蹲在那裏衝著吭嗤吭嗤來追她的婆子們眯眯笑。

眼看著婆子們就要追上來,她又輕輕鬆鬆站起身,拍拍屁股繼續把那些婆子們當小醜來耍著玩。

街上不少老百姓都被這一幕吸引住了,或低聲私語,或駐足觀看,時不時還對那些婆子們指指點點,非議她們的出處和來曆。

周夫人這輩子大概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如果一開始她隻是想狠狠教訓季如禎一頓的話,此時此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戲耍了這麼久,她是真的動了必殺的決心。

豈有此理,這該死的季如禎明明是個飽受欺淩也不敢吭半聲的主兒,為什麼一覺醒來,她的變化居然會是這麼大?

要知道在平陽城,她們周家的勢力雖然沒達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可但凡有些勢力來頭的,都會尊敬的叫她一聲周夫人。

如今被一個丫頭給整得麵目全非,如果她還能留著那賤人繼續活著,她可真是白吃這幾十年的鹽了。

想到這裏,已經追了整整三條街的周夫人眼底突然蒙上一層狠意,她氣喘噓噓對身後幾個使喚婆子道:“今天誰能親手將那賤人抓住,立刻賞銀百兩,死活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