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禎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吃驚道:“美人姐姐,原來你會說話呀。”
那小婢女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莞爾一笑,恭恭敬敬地將手裏捧著的那件衣袍雙手奉送到季如禎麵前。
言下之意很明顯,我可以將你伺候得萬無一失,可如果你想從我口中打聽這裏的情況,抱歉,我會守口如瓶直到地老天荒的。
季如禎多聰明的一個人,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看來這婢女年紀不大,受過的調教卻讓人不能輕易小覷。
若是旁人,見對方擺出這樣明顯的拒絕姿態,也就識趣一些不去理會了,但這個小婢女似乎不太了解季如禎越挫越勇的性子,她越是不予理會,便越是能勾起別人心裏的好奇欲。
小婢女低眉順眼地幫季如禎穿衣裳的,忽覺自己的右手被人一把給捉了過去。
“喲,瞧姐姐這雙手,真是又白又滑,好摸得不得了。保養得這樣細致小心,想必姐姐頭上的那位主子,對姐姐一定是青睞有加,打心裏頭疼惜憐愛吧。”
前世稀裏糊塗做了整整二十年男人的季如禎,在調戲女人這方麵,真可說得上是得心應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那小婢女一把被她捉去玉手,又是揉又是捏,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戲謔之意,口中所吐出來的讚美之意,卻讓人聽在耳中,樂在心裏。
“季姑娘真是愛說笑,我隻是主子身邊養的一個奴才,怎麼敢奢望主子的疼惜和憐愛……”
季如禎見對方淡笑如花,眉宇間染上了一抹嬌羞之意,心裏頓時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這個小婢女頭上的主子,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樣貌出眾,身世高貴的年輕男人。
否則,她做出那樣的試探,小婢女也不會露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瞬間紅了雙頰。
放眼望去,平陽城真正數得出名號的人物統共隻有那幾位,與她之間有過牽扯和淵源的,也是為數不多。
身份高貴,容貌不俗,而且身邊還養著高手的年輕男人,季如禎在腦海中尋思了一圈,最終得出一個答案。
“卓彧公子一看就是個溫柔又多情的男人,能在他身邊伺候,就算是做個婢女,對姐姐來說恐怕也是一種榮幸吧。”
小婢女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人試探著,她依舊紅著嬌顏,糯聲糯氣道:“能在主子身邊伺候,確實讓我們這些當奴才的與有榮焉。”
聽了這話,季如禎已經有十成把握,確定那個將自己用這種粗暴方式擄來的背後指使者,肯定就是那個她完全猜不出對方到底是何來頭的卓彧。
不過,那男人到底想幹嘛,她和他之間應該已經沒什麼牽扯了,怎麼突然之間會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把她帶到這裏。
“姐姐,你家主子一看就是個非富即貴之人,想必他的來頭一定會讓我等鼠輩見之生怯吧?姐姐身為他身邊的近婢,容貌生得又是這樣絕美,你整日與自己的主子朝夕相處,近水樓台,相信有朝一日定會得主子垂青,從而飛上枝頭做鳳凰的。”
正認真給季如禎穿衣裳的小婢女聽了這話,原本羞澀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一抹光彩,她羞答答道:“季姑娘可不要亂說,主子那樣身份的人,我等奴才能在他身邊伺候,已經是前世積來的福德。至於其它的,像我這樣身份的人,是想都不敢隨便多想的,又怎麼可能會飛上枝頭做鳳凰。”
季如禎見對方已經放下對自己的防備,抓緊時機,突然問道:“不知那位卓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說起我家主子,他的來頭可大了……”
小婢女的話正說到一半,忽聽門外傳來一陣男人的輕咳,仿佛在提醒小婢女,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對不能多說。
小婢女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無形間差一點就失了口,她眼帶薄嗔地瞪了季如禎一記,趕緊閉好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季如禎微眯著雙眼,心中暗想,這卓彧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他身邊的人竟然芥蒂到連他的身份都不敢輕易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