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天佑此時的臉色真的是非常難看,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逼到這樣無法進退的程度。
“季家丫頭,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嗎?”
季如禎微微一笑,“我隻能說,我和薑老爺在這方麵還真是有著驚人的相似,我也很討厭被那些有心之人躲在暗中時刻威脅著,所以……”
她氣人地衝對方攤了攤手,“為了避免日後哪個不長眼的蠢貨犯了我的忌諱,我隻能拜托薑老爺,盡快把那些讓我看不順眼的人趕出我的視線。當然,如果薑老爺是真心把貴府大公子當成命根子一樣來疼愛,今兒我也不敢貿然出現在您的麵前討您的不痛快。既然我敢來,就算準了薑老爺對您家那位大公子其實是頗有不滿的。您貴為平陽城首富,大名在外,家裏卻養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兒子。想必這些年薑大公子沒少在外麵丟您老人家的臉,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他送得遠遠的,也免得他留在平陽城,繼續給您老人家的臉上抹黑!您想想我說的這番話,到底是有道理還是沒道理?”
薑天佑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如你所願?”
“如果薑老爺非要跟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置這口氣,大可以不計後果地來個魚死網破。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薑老爺一聲,既然我能在夜半三更時把貴府大公子吊在房頂狠抽他一頓鞭子,就意味著,我同樣有這個本事,在未來的日子裏讓他繼續痛不欲聲。說句厚臉皮的話,我這個人非常懶,不樂意在一些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多餘的時間,但如果薑老爺非要用實際行動來試探我的本事,為了不讓您失望,我完全可以稍微抽出點時間,跟貴府所有的人仔細較量較量。”
薑天佑差點被這丫頭的話氣了個倒仰,他見過厚顏無恥吹牛皮的,但自以為是到她這種程度的,確實很讓人覺得無語。
但是,他心裏再怎麼窩火,也不能真的如她所說來個魚死網破。
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確很有談判的手段,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幾乎一下子便抓住了他的痛處和軟肋,即便他心裏再怎麼不甘,跟這麼一個無賴加三級的人物對峙,也也隻能甘拜下風,舉手投降。
所以說,底牌什麼的,早在季如禎決定出手對付薑洛明的那刻起,就已經被她給安排得妥妥當當,想反撲?還是等下輩子有本事再做這個美夢吧。
倍受威脅又不得不妥協的薑天佑,頂著薑夫人的哀嚎和哭訴,下令將身體並沒有痊愈的大兒子,以修身養病為由,強行送到了鄉下的老宅,短時間內,對方是別想再回到平陽城了。
鞭打之仇還未得報的薑洛明,叫嚷著一定要將狠整自己的幕後凶手揪出來再走,可惜他爹並不給他報仇的機會,直接讓人強行給他灌了一副迷藥,打包塞到馬車裏,連夜送出了平陽城。
“薑家真的什麼都沒說,就把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送走了?”
此刻,坐落在平陽城某幢豪華宅院中的卓彧,在聽到下屬向他彙報季如禎最近的動向時,意外得知了這麼一個消息。
“主子,那位季姑娘的能力確實令屬下等人十分欽佩,她隻是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小姑娘,被無良的舅舅和舅母趕出家門,獨自帶著弟弟在平陽城裏謀生存。先是賺錢買了宅院,又將她跟她弟弟兩個人送進平陽城最有名的正德書院讀書。前陣子為了救鄰居家的兒子,到處散播薑洛明的負麵傳言,逼得薑家不得不偃旗息鼓,乖乖妥協。而在她吃了薑洛明一個啞巴虧後,非但沒有生出半分畏懼心,反而很快報複回去。那薑家大少被吊在自家房梁上挨了百十記鞭子差點喪命,最後卻被他爹不聲不響的送出平陽城,僅憑這一點,就證明那位季姑娘確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