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的她隻是平陽城裏的一個小孤女,沒娘家沒婆家,除了四六不懂的包子之外,她孑然一身,根本沒什麼好顧慮的,所以她完全沒必要去看別人的臉色,強迫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情。
至於每次都這樣大出風頭到底會不會給自己帶來負麵影響,她根本不在乎。
誰愛說啥就說啥,她自己活得快樂就行了,何必為了別人眼中的是非對錯來勉強自己,她又不是為別人而活。
如果因為這樣而導致自己將來嫁不出去,她是完全不會介意的,成親嫁人生娃什麼的,從來都不是她的追求。
就算有朝一日她真的愛上了某個男人,如果對方連這一點都容忍不了,也沒必要跟對方相處下去。
她找的是知她懂她愛她護她的男人,而不是時刻把女德禮法這種東西擺在她麵前強迫她遵守的男人。
卓彧被她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有些無語,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什麼叫懂得分寸,為什麼國師命盤上出現的女人,偏偏是這麼一個奇怪的貨色。
“卓公子,如果今天你叫我來這裏,是想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的話,我覺得我們可能無法在認知上達成一致。當然,我不否認卓公子肯出此勸告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做不成最親密的人,還可以做個朋友……”
卓彧冷笑一聲:“跟我做朋友,你配麼?”
季如禎不怒反笑,無比驕傲地回了一句,“在某種程度上,我也覺得卓公子這樣的人,不配跟我做朋友。”
瞬間,季如禎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卓彧的威嚴,更確切說,他的眼裏迸發出一道懾人的殺意。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不曾懷疑,在她不顧一切觸怒了他的威嚴時,他會痛下殺手,奪了她的小命。
不過那又如何,他有他的尊嚴,她也有她的驕傲。
她從來都沒主動招惹過他,是他一次又一次闖進她的生命,不顧她反對地非要來參與她的人生。
他不能仗著他的身份和地位,就總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踐踏。她不生氣,並不代表她不會反抗。
如果卓彧因為她在言語上觸怒了她就奪走她的性命,她隻能說,上輩子她欠了他,這輩子用性命償還,還完之後,大家就可以互不相欠,一拍兩散了。
她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讓卓彧非常惱火,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收拾一個女人,完全不必費這樣的力氣。
偏偏這個女人完全不知妥協為何物,總能在頃刻之間勾起他的怒火,讓他原本已經計劃好的事情,因為她的攪和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在卓彧有限的記憶裏並沒有親身嚐試過。
直到遇到了季如禎,好像冥冥之中,她成了他的債,明明可以動動手指將她捏死的,明明可以的。
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懊惱,原本想跟這死丫頭好好談一談的卓彧,再次被她氣到破功,揮手說了一個滾,直接把人給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