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趁著季如禎心情不錯之際,他猶豫了半晌,問出了一個埋藏在心底很久的疑問。
“如禎,你跟鳳鳴居的主人,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將季如禎問了一個措手不及,就連剛剛喝到嘴裏的那口茶水,也差點被她給噴了出來。
薑洛汶見她反應這麼大,心底有些後悔,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那邊正在剝螃蟹的小高衙內也被這個話題引來的好奇,他左看看季如禎,右看看薑洛汶,臉上出現了片刻的茫然。
薑洛汶趕緊又接了一句,“那個,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說的。”
季如禎用帕子擦了擦嘴,回道:“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就是很奇怪,你怎麼會這麼問?”
“呃……”
薑洛汶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些尷尬道:“就是前些日子有天放學,我看到你跟幾個眼生的男子接觸,然後並沒有回到你跟朝雨住的院子,於是……於是我偷偷跟蹤了你幾次,發現你每天都會去鳳鳴居,然後進去就不出來了……”
小高衙內驚叫了一聲:“如禎,你是不是被迫的?鳳鳴居裏那個男人是不是強迫你了?”
關於鳳鳴居裏住著一個名叫卓彧的男人,這件事兩個人早就聽季如禎提過了。
但是,季如禎並沒有跟他們說她和卓彧簽訂主仆契約的事。不是不想說,而是她實在對此有些難以啟齒,更何況她跟卓彧的約定隻有一年,一年之後大家就各奔東西,所以她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大張旗鼓地四處宣揚此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值得慶幸的是,卓彧並沒有對她的人身限製得太過分,就連這次的賞玉大會,她也瞞著卓彧,以自己要去書院讀書為借口,直接躲過對方的視線。
當然,書院那邊她自然是請了假,否則哪有現在這樣的空閑時間跟兩個人出來大吃二喝享受人生。
沒想到她的行蹤,居然被薑洛汶給發現了,在意料之外,同時也在意料之中。
季如禎見兩個人紛紛向自己投來疑惑的視線,索性也不再隱瞞,將她跟卓彧之間的交易,大概跟兩人說了一下。
沒被發現也就算了,既然薑洛汶已經發現了,她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又不是什麼丟人現眼見不得人的事,之前不說,完全是懶得說,現在人家問了,就跟他們解釋一下好了。
結果當她道出原因,小高衙內憤憤不平道:“那個姓卓的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如禎,要不要我讓我爹去找他說說,就算他間接救了包子的命,咱們大不了拿錢出來解決,憑什麼要自降身價任他差遣,這個人也太不講理了……”
薑洛汶也有些意外,“如果差錢的話,我可以將之前賺到的銀子拿出來幫忙。”
小高衙內更是直接,順手就將揣在懷裏的那疊銀票抽出來來,拍在桌子上,非常慷慨道:“我的也一並拿去,咱們用這幾十萬兩銀子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