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汶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對這個突然打斷他們說話的杜小姐也生出了幾分厭惡感。
見氣氛僵在此處,他忍不住打圓場道:“今天是秦公子的生日,貿然在這樣的場合裏比試琴技,怕是會落了秦公子的麵子。杜小姐,如果你真想跟季姑娘比琴技,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差這一時一刻對不對?”
杜小姐橫了薑洛汶一眼,揚著下巴道:“如果我偏要今天比呢?”
沒等薑洛汶答話,季如禎突然嗤笑了一聲:“你偏要今天比,也得有人跟你比才行啊。”
杜小姐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就是我沒時間跟你比,就算是有時間,我也沒那個心情跟你比,即便是我有那個心情,我也未必一定要跟你比。”
一連串不客氣的話,嗆得杜小姐麵紅耳赤,她“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季如禎,“你這麼說,就是不給我麵子了?”
季如禎笑了一聲:“杜小姐,從你出現在這裏的那刻起,可曾給過我麵子?”
杜小姐哼了一聲:“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我憑什麼要給你麵子?”
季如禎無辜地眨了眨眼,“好,就算你不給我麵子,那你總得給在坐其它人的麵子吧。你對我各種挑剔找茬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嫉妒我,那麼其它人呢?在坐的各位不可能每個人都讓你嫉妒吧?咱們大家夥原本坐在這裏聊得好好的,你一出現,就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式讓所有的人都圍著你一個人轉,我倒是想問問杜小姐,咱們是欠你銀子不還了,還是把你們家孩子投下井了,你幹啥要把咱們當仇人來對待,沒完沒了地給別人找不痛快?”
這番具有煽動性的話,確實在眾人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浪。
這些人都是正德書院的學生,雖然家世方麵不如杜小姐強大,但他們從小也是被長輩當成珠寶一樣嗬護在手裏心疼愛著長大的,如今卻要被這個姓杜的將尊嚴踩在腳底下肆意踐踏,但凡有點脾氣的,都忍不住對這個杜小姐生出煩感。
杜小姐似乎沒想到一向倍受矚目的自己,居然在季如禎三言兩語的挑撥下成了眾人眼中的公敵,麵子被狠踩的她,情緒頓時變得十分激動。
“好,你不比也行,隻要你當著眾人的麵承認你一無是處,並且還要下跪磕頭給我賠禮道歉,今天的事,咱們就一筆勾消。”
季如禎簡直要被這個姓杜的言論給氣樂了。
“杜小姐,你腦子沒毛病吧,我不和你比,隻是不想讓你輸得太難看,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當著大家夥的麵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你誰啊,我憑什麼給你下跪磕頭賠禮道歉?就算你叔父是江洲太守杜明誠,來了我麵前,也不會提出這麼可笑又荒謬的要求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