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說謊,在她還是白小侯的時候,可謂是書讀五車,看遍天下奇聞趣事,對於西域那邊流傳過來的一些奇功秘術,多多少少也研究過一星半點。

剛剛被徐大海和他媳婦破口大罵,她不是沒想過飛起長腿,踹兩人一記窩心腳。

不過身為晚輩,如果她腳下的力道一個沒控製好,真把人一腳給踢出個好歹,非但對她不利,反而還會給她惹來大麻煩。

於是靈機一動,便想起上輩子偶然學過的那個西域妖術,結果稍微試了一下,效果確實非常不錯。

見她笑得一臉開懷,龍九下意識地扯著馬韁向遠處躲了幾躲,這丫頭明明生得明眸皓齒,一副嬌媚討喜的樣子,發起狠來,可真比地獄的索命閻羅還要可怕。

見龍九被自己嚇得躲出老遠,季如禎樂得直拍大腿,還不忘說幾句風涼話刺激對方。

結果當這種愉悅維持到她終於踏進鳳鳴居大門的那刻起,她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為啥?

龍九這個殺千刀的,居然將她一天的行蹤,事無巨細地彙報到了他主子麵前。

卓彧本來就因為晌午沒能跟季如禎一起吃飯而窩了一肚子火,當他得知死丫頭居然違抗自己的命令跑去見秦慕言,頓時氣得大發雷霆。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存在,他真想讓人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拖下去重重賞她一頓板子。

結果卓彧這邊剛開口罵了兩句,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季大小姐便不管不顧地跳著腳開始反抗。

“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開口就訓?卓彧,咱們做人得講講道理。對,我承認我是去見秦慕言了,可是那又怎麼樣?我都已經跟你解釋無數次,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是清白的。你對自己沒信心我無從插嘴,但你執意認為我跟秦慕言有一腿,這就是對我人格的鄙視和侮辱了……”

卓彧被她跳著腳跟自己叫板的架式氣得眼都直了,在他有限的記憶裏,這世上還沒有哪個不怕死的人敢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講話。

這丫頭之前顧忌著她是他下人的身份還能收斂一點,自從他要求她跟他試著交往看看,算是徹底將卑躬屈膝、做小伏低這種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

“我什麼我?”

季如禎一點也不客氣地打斷卓彧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不樂意,我比你更不樂意。咱倆沒認識之前,我日子過得本來好好的,自從你無孔不入地出現在我生命中,我就被你添加了各種束縛,不準這個又不準那個。好,念在你好歹幫過我一次的份兒上,我可以忍。畢竟我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這個人情還涉及到了人命。我季如禎向來說話算話,答應人家的事情,做不到,我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可是卓彧,你不能因為我欠你一個人情,就把我當成是豢養在身邊的小寵物。我也有思想有靈魂有脾氣有心情不如意的時候,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要跟我過一輩子的男人居然隻顧著你自己情緒好壞,你怎麼就不問問我心裏到底有沒有不痛快?”

被她這麼一吼,卓彧即將開口的教訓被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