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禎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夫人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樣子,無所謂地冷笑一聲:“這種人,與其把她關進牢房,還不如由著她像個小醜一樣坐在這裏哭嚎謾罵。反正平陽城裏最近沒什麼有趣的樂子,不如讓她犧牲一下,給老百姓找點茶餘飯後的談資豈不是更好。”
說完,季如禎拉著包子,帶著小高衙內和薑洛汶抬腿走了。
留下哭鬧不休的徐夫人在品香閣門口,就像小醜一樣成為被圍觀老百姓恥笑的焦點。
麵對那些人的指指點點,有氣無處撒的徐夫人覺得自己再罵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隻得站起身,撥開人群,氣極敗壞地逃離此地。
走出好一段距離,突然有人從後麵叫住她的腳步,回頭一看,叫住她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那姑娘身穿一件綠色的衣裙,梳著雙螺髻,雖然是丫鬟打扮,但徐夫人看得出來,這丫鬟滿身富貴,想來被她伺候的主子來頭一定不小。
那丫鬟見她停下腳步,麵帶笑容地走過去,低聲問道:“是徐夫人吧,我家小姐剛剛在轎子裏看到你跟那位季姑娘發生爭執,覺得甚是有趣,所以想約個時間,跟徐夫人好好聊聊。”
徐夫人麵帶警覺,不解地問了一句:“你家小姐是什麼來曆?”
對方微微一笑,“是什麼來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小姐承諾,如果徐夫人願意配合,她可以幫你,一起對付季如禎那個小賤人!”
告別小高衙內和薑洛汶,季如禎拉著包子回到季府,回程的路上,包子一臉憂心忡忡,就連他姐跟他講話,他答得也是驢唇不對馬嘴,好幾次因為走神兒,還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季如禎眼疾手快地將差點摔倒的包子扶到了懷裏,無可奈何道:“你是不是被姓徐的那個老太婆給嚇得有點六神無主?”
包子的小臉騰地紅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不好意思道:“咱們搶了她們的房子,我怕堂舅母咽不下這口氣,日後會尋機會報複我們……”
“咱們搶了她們的房子?”
季如禎忍不住出言糾正,“包子,那房子原本就是我們的,如果一定要用個搶字,也是他們徐家搶了我們季家的東西。難道你忘了,不管是房子還是家產,都是娘在世的時候辛辛苦苦賺來的。徐大海貪得無厭,欺負我們姐弟年幼無知,不但奪走了娘留給我們的財富,還將我們二人逐出家門,任我們流離失所、自生自滅。再說句大膽一點的猜測,娘當初之所以會不幸遇難,沒準也跟徐大海他們一家人有關。現如今我隻是用合理的手段拿回了屬於我們季家的東西,我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所以你不能因為今天被徐夫人那麼一鬧,就短了底氣,長了他人的威風知道嗎?”
包子怔愣了片刻,茫然地點了點頭,忽地又想起什麼,急切地問道:“姐,娘當年不幸遇難,真的是堂舅舅一家在背後搞的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