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類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不留神,那人就有可能在自己眼前永遠消失。
他不知道這漫長的三天自己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一邊怨恨著她的任性,一邊又心疼著她的遭遇。
如果能夠代替她承受身體上的疼痛,他想,即使自己是堂堂帝王之尊,也心甘情願地肯為她分擔所有的痛苦。
看到她醒來的那一瞬間,一股惱的斥罵已經不受控製地溜到嘴邊,他想厲聲質問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裏,如果有,為什麼她可以全然不顧自己的危險,用那麼任性的姿態驅使自己的性命。
難道她不知道,當他在她身上印下屬於他的標記時,她的命運,已經被他牢牢掌握在手裏了嗎?
千言萬語,滿腹憤怒,在看到她像個無辜的孩子般眨著眼望向自己時,全部化作一腔柔情。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此刻的她,就像他眼中的易碎娃娃,生怕自己在非常不小心的情況下,會將她捏得粉身碎骨。
看她傷得那樣嚴重,他無比憎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在一怒之下撤掉龍九對她的監視。
整整三天的不聞不問,他以為隻要沒了她的消息,就可以將這個時不時喜歡跟自己耍性子的小女人忘到腦後。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過於天真了。
那三天裏,他對她的想念變成了心魔,不管吃飯、睡覺、習武、練劍,就連每日處理大堆的信件時,她的音容笑貌都會不受他控製地闖進他的腦海,時刻影響著他的心情。
三天後,他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想念,打發龍九繼續將她生活的點點滴滴彙報過來。
結果當龍九匆匆趕去季府,才從管家口中得知,季如禎被人約去了望月亭。
雖然龍九的及時出現確實讓即定的悲劇得到了扭轉,可如果他一開始就沒撤掉龍九,他的禎兒,勢必不用承受眼前的痛苦。
卓彧對此非常自責,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彌補這一切,隻能像嗬護初生的小寶寶似的,拚盡全力對她好。
季如禎並不知道卓彧心裏有這麼多糾結,從卓彧口中得知,包子因為自己成了間接差點害死姐姐的凶手而變得無比自責,要不是賴神風將幾次差點哭昏過去的包子強行帶走,那娃肯定會不眠不休地守在他姐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左右。
親耳聽說包子為了自己哭昏了好幾次,季如禎非常心疼,“我弟弟現在在哪裏?”
卓彧對那個差點害死自己心愛女人的小罪魁禍首非常不滿,每每提到包子,臉色都會沉得比鍋底兒還嚇人,“放心,他還活著,暫時死不了。”
季如禎翻了他一個白眼兒,剛要反駁,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那些要對我行不軌之圖的人,後來怎麼了?”
那些人她一個都不認得,突然使計要將她活活給禍害死,想必背後的指使者一定是恨極了她才對。
卓彧也沒瞞她,“一共九個人,當場死了六個,剩下的三個被帶回鳳鳴居分別嚴刑拷問,他們給出的供詞非常一致,躲在幕後策劃這起陰謀的,是你的堂舅,徐大海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