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季如禎事無巨細的將自己的一些規矩和喜好講給他們聽,並將自己目前的處境大致對他們分析了一下。
從頭到尾,兩兄妹正襟危坐,認認真真將她說過的每一個字都銘記在心。
回府的時候,雲旗並沒有跟著,她隻帶了瓊華進了季府的院門。
“季公子,您出門的時候,怎麼也沒跟奴婢等人知會一聲?”
剛進家門,冰藍便帶著幾分斥責之意跑來找她算帳,雖然她極力想要掩飾住心底的不滿,但想到日後沒辦法向主子交代季公子的行蹤,冰藍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發泄了一下心底的怨氣。
季如禎被冰藍那一口斥責給逗樂了,她負著手,神色倨傲地看了眼前那個麵帶怒意的丫頭一眼,“本公子出門,何時需要向你一個奴才交代了?”
冰藍被那句奴才說得有些不太服氣,躬著身道:“季公子,希望您能體諒一下奴婢的處境,當日出宮之前,主子可是鄭重吩咐過,讓奴婢寸步不離的伺候季公子,稍有怠慢,奴婢怕是沒辦法向主子交差……”
季如禎冷笑一聲:“既然無法交差,那就不要交好了。”
說罷,帶著低眉順眼的瓊華徑自踏進內宅。
冰藍急急忙忙跟了過去,卻遭來季如禎一記厲眼,她指了指瓊華,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她叫瓊華,從今以後,就是我的貼身婢女,以後跟前兒伺候的差事由她一人來做就行,至於你跟冰綠,暫時負責院子的灑掃,沒有命令,不得近前。”
聞言,冰藍麵色大變,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喪著臉道:“季公子,奴婢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季公子直接道出。”
季如禎淡淡一笑,“你沒什麼地方做錯,隻不過,你的存在剛好不太符合我的眼緣罷了。”
說完,無視冰藍如墜冰川的表情,帶著瓊華進了內室。
賴神風在京城南郊的那所宅子有一個非常文雅的名字,叫做淩雲小築。
百忙之中,季如禎抽得一天空閑,騎著馬,隻身來到淩雲小築探望兒子。
到底是小孩子,數日不見自己的“爹爹”,眼下終於盼到爹爹來瞧自己,季淩溪瞬間將當日對他爹的承諾忘到九霄雲外,一頭撲到他爹懷裏,劈哩啪啦就開始往下掉淚珠子。
季如禎將兒子抱了個滿懷,輕輕吻去對方小臉蛋上不斷湧出的淚痕,笑著道:“傻兒子,你哭什麼?莫不是給你治病的賴叔叔對你不好,趁爹娘不在的時候欺負你了?”
季淩溪偎在他“爹”懷裏搖了搖小腦袋,奶聲奶氣道:“賴叔叔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每天晚上臨睡前都講故事給我聽,做好吃的給我吃,昨天還帶我去街上,買了一隻布老虎送給我。爹,那隻布老虎又肥又軟,我很喜歡。”
季如禎捏了捏兒子的小肉下巴,“既然賴叔叔對你這麼好,為什麼看到爹爹,你還要哭得這麼傷心?”
季淩溪委屈地扁了扁嘴,扭扭捏捏道:“雖然賴叔叔對我很好,可我還是最想爹爹。”
季如禎笑著問,“想你娘嗎?”
“唔,我也想娘,但和爹爹相比,我還是最想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