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定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取悅了翁姨娘娘仨兒,雖然翁娘娘打心底還是不能接受季維禎的存在,但如果對方是以庶子的身份進門,並放棄季家的一切繼承權,或許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三公子還能容忍一、二。
季逍墨卻被季永定的這個提議給說傻了,以庶子身份進門?這是什麼道理?
一直沒作聲的苗氏忍不住道:“堂叔公,您這個提議怕是有些不妥吧,雖說婆婆當年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被公公休出家門,但是公公臨終之前曾留下遺言,他非常後悔當年將婆婆休出家門的決定,有生之年,若季家子嗣尋到婆婆的蹤跡,一定要將婆婆接過季家養老送終,並恢複婆婆季家主母的身份。這就意味著,當年那一紙休書在公公眼中已經作廢,季家主母仍舊是婆婆徐氏,而徐氏當年在外麵生下的子嗣,自然也是咱們季家的嫡子或是嫡女。三弟無論樣貌氣度還是手中所握信物皆與季家有不可分割的關係,由此不難證明,三弟確實是公公和婆婆留在這世上的第三個子嗣。如果堂叔公執意要將三弟以庶子身份認回季家,公公在天有靈,怕是未必會認同堂叔公的這個決定。”
苗氏一番話,讓季如禎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沒想到她這位準大嫂看上去軟弱好欺,關鍵時刻,居然這麼給她這個“三弟”抬臉。
翁姨娘向苗氏投去兩束怨毒的目光,這個賤人,敢在這個時候給她下小絆子,她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靜嫻,別忘了你隻是季家的媳婦,你夫君都還沒有開口講話,你發表這樣一番言論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顧忌著在場人多,翁姨娘真想一巴掌抽到苗靜嫻那張年輕清秀的俏臉上。
一直被人給忽略了的蘇蜜兒巴不得尋個機會給苗氏下絆子,此刻終於被她抓了個由頭,皮笑肉不笑道:“表嫂,眼下季家還沒有同意認下這位季三公子,你這麼急吼吼就喚對方一聲三弟,是不是有些於理不合?”
苗氏被蘇蜜兒搶白得俏臉一紅,剛要開口辯解兩句,季如禎忍不住為苗氏報了仇。
“這裏誰能告訴我,這個身穿綠衣的女人,到底是季家的什麼人?”
身穿綠衣的女人指的是誰?自然就是有事沒事都想插一腳的蘇蜜兒了。
剛剛被季如禎強大氣場嚇得半天沒敢吭聲的季幽幽哼了一聲:“蘇蜜兒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娘的遠房親戚。”
“表妹?遠房親戚?”
季如禎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冷冷一笑,“也就是說,這個叫蘇蜜兒的,跟咱們季家其實是沒什麼直接關係的閑雜人等了?”
她故意加重閑雜人等四個字,氣得蘇蜜兒小臉煞白。
“既然是閑雜人等,那我就有些搞不清楚了,作為季家長媳的大嫂都不準許隨便發表意見,那麼這位跟季家沒半點血緣關係的遠房親戚在這裏湊什麼熱鬧?”
蘇蜜兒在季家向來以純潔無辜的小白花形象示人,不管是季老太太還是季家幾位少爺小姐,平日裏對她的態度都很友善。沒想到這位季家三公子才一出場,就非常不客氣的將她丟進閑雜人等的行列,這讓順風順水慣了的蘇蜜兒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