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爵見她非但沒有欺負人的自覺,反而還撒嬌般窩進自己的懷裏說風涼話,一時間不知該氣該笑,忍不住拉下俊臉,故意用嚴厲的語氣道:“說說吧,到底為了何事,竟將那兩個奴才打成那副模樣?”
季如禎撅了撅嘴,蠻橫無禮道:“看她們不爽!”
皇甫爵捏了捏她的耳朵,低聲訓斥,“看她們不爽,就可以隨便動手打人?”
“彧哥……”季如禎軟軟喚道:“你是不是心疼了?”
皇甫爵瞪她一眼,“別顧左右而言它,故意模糊問題的重點,再怎麼說,這兩個奴才當初也是我派到你府上的,如今被打成了這副模樣,你不想為此解釋一、二?”
季如禎微微一笑,“在我出口解釋之前,彧哥不先聽聽這兩個奴才有什麼話說?”
冰綠或許愚笨一點,冰藍卻比她妹妹聰明了許多。她生怕季如禎接下來的話會對自己不利,於是趕緊向前膝行幾步,哭喪著臉道:“皇上,奴婢和冰綠受您的囑托去季府伺候季公子,自問言行舉止上不曾有片刻偏差,卻不知是何原因,季公子並不待見奴婢兩姐妹,進府的第二天,季公子便將奴婢姐妹打發到院子裏做最低等的灑掃丫頭。奴婢姐妹對此不敢有任何怨言,公子怎麼命令,奴婢便怎麼執行。畢竟季公子深受皇上寵幸,就算借給奴婢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季公子麵前撒野。可今天卻不知為何,季公子卻因為心氣不順,命人狠狠抽了奴婢姐妹一頓嘴巴,奴婢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予計較,可季公子偏要將奴婢姐妹送回皇宮,還請皇上念在奴婢姐妹好歹在龍霄宮裏伺候了皇上這麼多年的份上,替奴婢做個主,讓季公子不要再生奴婢姐妹的氣了吧。”
冰藍這番顛倒黑白的話,就連身為她妹妹的冰綠聽了都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姐姐居然敢瞪著眼睛說瞎話,她知道這樣做勢必會惹來季公子更大的怒氣,但為了兩姐妹的小命著想,冰綠在冰藍說出這番話後,垂下眼眸繼續哭泣,算是默認了姐姐對季公子的指責。
而冰藍則有恃無恐,她們兩姐妹從小就在皇上身邊伺候,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皇上雖然治國嚴明,手段狠厲,但對待身邊的奴才卻存了幾分仁慈之心。
記得去年這個時候,自己無意中打破了皇上比較鍾愛的玉把件,當時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皇上隻是淡淡地衝她揮了揮手,連責罰都沒有,便輕易饒了她的罪行。
因為這件事,冰藍忍不住在心底幻想,皇上對自己這樣寬恕,是不是因為皇上對自己有意,卻礙於太後孝期未過而一直隱忍。不然,她失手打破皇上的玉把件時,皇上為什麼沒有下令對她采取責罰?
所以冰藍此時很有自信,就算皇上再怎麼寵著姓季的,念在自己跟妹妹已經挨了一頓嘴巴的份兒上,也不會繼續再找她們姐妹玩玩人的不痛快。
聽了冰藍的敘述,皇甫爵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懷裏傳來一陣悶笑。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