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逍寒低聲對管家又吩咐了幾句,便將對方給打發走了。
管家自然是不敢怠慢,神色恭敬地衝著從門外闖進來的季如禎問了聲好,這才拿著幾本賬簿離開了倚庭軒。
季如禎如入無人之境般挑了張椅子,非常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順便還翹起二郎腿,像個大爺似的為自己倒了杯茶,“二哥,你跟管家說什麼秘密呢?”
季逍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每到年節,府上都少不了收禮送禮,我平時不樂意處理這些人情上的事,便召來管家讓他一並代勞了。”
簡簡單單解釋了幾句,又皺起眉頭,用不太認同的語氣道:“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姑娘家,就算為了某種見不得人的目的不得不女扮男裝,也沒必要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一副地痞流氓的姿態自毀清譽吧?”
“見不得人的目的?自毀清譽?”
季逍寒的話讓季如禎很是不樂意,“二哥,講話可得憑憑良心,你不能因為自己武功不如我,被我欺負了幾回,便循著這種莫須有的借口來折辱於我。而且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女扮男裝的目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要是因此擔心我搶了你京城第一美男的頭銜,大不了等我恢複女裝之後再給你重新振名……”
她的話換來季逍寒一記大大的白眼,沒想到他這個三弟,哦不,是三妹,竟然會不要臉到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此時的季逍寒深深意識到孔老夫子的那句唯女子與小人之難養也的聖言,果然非常有道理。
沒理會她的調侃和擠兌,季逍寒麵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你連通傳都沒讓人通傳一聲便闖了進來,到底是來幹嘛的?”
“哦對,你不提,我差點就將正事忘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季如禎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從靴間抽出一把黑金匕首,笑嘻嘻地一把丟到他的麵前。
季逍寒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就見被她丟過來的這柄匕首通體漆黑,鞘上刻著繁複的花紋,手感摸著十分厚重。
他輕輕將匕首從鞘內抽出,隻見一片黑光在眼前閃過,險些晃瞎他一雙眼睛。
季逍寒試探著用匕首在檀木桌角上削了一把,隻聽“噌”地一聲,桌麵的一角,居然被整整齊齊削去了一塊。
看著這樣一幕,季逍寒忍不住驚歎道:“這柄黑金匕首的名字該不會是淩霄吧?”
季如禎微微一笑,“二哥果然慧眼如炬,沒錯,這柄匕首就是東辰國三年前進貢給咱們天聖王朝的那柄削鐵如泥的淩霄。因著一直在皇上的私人藏寶閣中放著,正好今兒皇上召我進宮,閑來無事,便去他的私人藏寶閣裏轉了一轉。記得前些天跟你過招的時候曾聽你提過一些關於這柄淩霄的來曆,剛好今天在藏寶閣中發現了它的存在,就順便向皇上討來做個順水人情。”
季逍寒聽得嘴角直抽抽,皇上的私人藏寶閣她居然也是想進就進,看來當今皇上還真把他這個三弟,哦不,是三妹很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