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也不眨的用無比直白的眼神盯著自己，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的國師大人，微微勾動著漂亮的唇角，聲音溫潤道：“季姑娘，看夠了麼？”
季如禎猛然回神，不好意思的向對方投去一記抱歉的笑容，隨後又詫異道：“你叫我季姑娘？你……你看出我的真正性別了？”
她自認自己在扮成男人這方麵非常成功，就連與她私交甚篤的薑洛汶和小高衙內，也沒辦法在一夕之間察出端倪。
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一眼就能判斷出她的真正性別，不愧是本朝國師，果然有兩下子。
對於她這個直白的問題，國師回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我看出來的事情，你不也同樣看出來了麼。”
言下之意，我看出你是女扮男裝，你也同樣看出我在女扮男裝。
季如禎吃了一驚，詫異道：“你居然真的是……”
對方雙手合十道：“佛曰：不可說！”
一句話，將季如禎即將開口的答案就這麼給擋了回去。
季如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直白的猜測有些過於魯莽，既然這個賴雲書是天聖王朝被老百姓當成神一般來膜拜的人物，身份地位自是比尋常人超然了幾分。
她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女扮男裝，但既然對方扮成男人的模樣行走於世，自然有對方堅持的目的和原因。
這麼一想，季如禎便衝著對方回了一禮，抱歉道：“是我唐突了，還請國師大人切莫怪罪。”
國師回了她一記安撫的笑容，轉而又將目光落到皇甫爵的臉上，“不知皇上今日聖駕光臨，是為何事？”
皇甫爵看了季如禎一眼，道：“記得國師當日為朕查看命盤之時曾說過，有些緣分從朕出生那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當時朕曾向國師詳細問過個中原因，國師的回答是，若非遇到命定之人，不會將答案告知於朕。如今朕已經如國師預言那般，尋到了與自己真心相愛的女子，所以今日特意帶她來神廟，希望國師能為朕一解多年之惑。”
關於自己為什麼對別的女人提不起欲望這一點，皇甫爵自己也非常懵懂。
隻知道在他的記憶裏，從小遇到的姑娘，沒有一個能讓他的身體生出變化。
按照宮中的規矩，皇子初懂人事，便會有人將侍寢的宮女送到他的床上讓他初嚐人事，結果第一個被抬到他床上的宮女，非但沒能激起他發泄的欲望，看著對方那白嫩的身子，他還從心裏往外生出了一種惡心的感覺。
初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這方麵的隱疾，隻當自己初懂人事不久，對兩性方麵的事情十分害羞。
直到不同類型的女人被抬到他的床上，而無法激起他半點占有的欲望，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與尋常男人是不同的。
身體出現了這樣詭異的隱疾，讓當年還是少年的皇甫爵非常恐慌，還是皇太後在無意中看出了他的異樣，為了避免這件事會在日後給他帶來不便，當年的皇太後並沒有大肆聲張，而是暗中請了心腹禦醫替他診治。
診治的結果證明，他身體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無計可施的皇太後，不得不將求助的目光，落到了國師的身上。
不得不說，國師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神人，通過皇甫爵的生辰八字一掐算，立刻便算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