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逍墨和季逍寒這兩個當伯父的,被小孩子那脆嫩的哭聲連心都揪起來了。
唯獨翁姨娘眼裏恨意重重,心底暗罵,不過就是一處小小的摔傷,竟然會嬌氣成這樣。反觀自己的兒子,兩條腿被那條死狗咬得麵目全非,卻要等著大夫給那死小孩上完藥,才輪得到他來醫治,真是想想都能讓她恨出毒水兒來。
“娘,今天這件事明明就是那個季維禎不對,而且他不過就是將軍府的一個野種,像他這種仗著自己救了皇上一命就為所欲為的人,你為什麼要對他做小伏低,把他當成主子一樣供著?難道你沒看到你兒子我被季維禎養的那個小野種的給咬得麵目全非嗎?”
待翁姨娘和季幽幽扶著上好藥的季逍勇回到他自己的院子裏,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季家四少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狂躁正式爆發了。
麵對自家哥哥的憤怒,季幽幽撇了撇嘴,冷笑道:“現在才來發脾氣,你早管幹什麼去了?如果我是你,在後花園偶遇到那個小野種,就該在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小野種丟進荷花池裏活活淹死。就算事後季維禎跑來跟你算帳,你隻要咬死自己不小心也就算了。現在倒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你究竟耀武揚威給誰看?”
季幽幽對自己這個哥哥向來很是看不上眼,明明都是季家的公子,偏偏季逍墨、季逍寒以及那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季維禎個個生得豐神俊朗,堪稱世間極品。反觀自己這個哥哥,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詛咒,容貌生得不起眼也就算了,偏偏因為他自己貪嘴,在大魚大肉的滋補下,吃得滿腦肥腸,臃腫不堪。
她當日借著林小姐的勢,不好容易混進了京城的名媛圈,結果當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知道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季逍勇時,曾很是不客氣的眾人麵前大肆嘲笑了她一番。
每每想到這裏,季幽幽都會因為季逍勇的存在而憤恨不已,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帶著幾分蔑視和不客氣。
“啪!”
沒想到季幽幽話音剛落,一心掛念兒子傷勢的翁姨娘,反手就甩了季幽幽一記清脆的耳光。
“娘……”季幽幽不敢置信地嚷了一句,“你為什麼打我?”
翁姨娘厲聲斥道:“你這孽畜,是不是想存心害死你哥哥?今兒他隻是推了那小野種一下,就遭來這樣的報複,一旦他將那小野種給弄死了,以季維禎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搞不好就會讓你哥哥搭上一條小命,這種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情,虧你也能想得出來。”
挨了一巴掌的季幽幽哭喪著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看著那季維禎從此坐鎮將軍府,將咱們當成使喚奴才一般往死裏欺負?娘,季維禎入府之前,這將軍府可是咱們的天下,可是現在呢,連府裏的奴才都敢爬到咱們的頭上來撒野,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別人家十六歲的小姐,要嘛相看了人家,要嘛已經嫁入了夫家,可我卻要頂著將軍府庶女的身份,與那些名門權貴失之交臂,這一切都是拜那該死的季維禎所賜,如若不然,我完全可以借著二哥在京城的影響力,攀上那些貴女,為自己尋一門好夫家。可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