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禎佯裝無辜道:“秦夫人,二兩銀子雖然不多,但買你腳上一雙繡鞋卻是足夠了。所以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能夠令夫人滿意。”
白瑾梅被對方那一臉悠然的樣子氣得咬牙切齒,“二兩銀子買下一雙繡鞋的確是綽綽有餘,但當這雙在繡玉坊值二兩銀子的繡鞋穿在我腳上時,它的價值可就不隻是區區二兩銀子便可以買得到了。首先,我是秦府的主母,其次,我是越安侯府的大小姐。如今你的狗拉出來的屎,玷汙了我的繡鞋,不僅害我損失了銀子,同時也侮辱了我的名聲。如果季三公子想平息我的怒火,除了要將那條惹事生非的狗打殺之外,還要當著眾人的麵,給我下跪磕頭賠不是。不然,今天這件事,咱們就沒完。”
季淩溪聽到有人要打殺自己的小黑,直接氣紅了小臉,嬌聲嬌氣道:“你這壞女人,不準你碰我家小黑,也不準欺負我爹。”
圍觀的路人見小公子急紅了眼,心裏紛紛對那個出口刁難人的女子生出了不滿。
不過就是踩到了狗屎,人家季大人都已經出銀子賠償了,她不但不依不饒,反而還提出那麼苛刻的條件,跟完全沒有官架子的季大人相比,眼前這個自稱自己是秦家主,以及越安侯府大小姐的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有幾個看不過去的老百姓忍不住出聲指責道:“這位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季大人家的狗又不是故意拉屎讓你踩的,這麼沒完沒了的揪著人家不放,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就是!”
很快有人接口道:“真說要怪,該怪的是你身邊那兩個婢女,明知道那有狗屎,居然也不提醒一聲,這分明就是當下人的沒為主子考慮周道,怎麼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去牽扯無辜之人?”
其它百姓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那咄咄逼人的夫人給的擠兌得無言以對。
白瑾梅沒想到明明是自己吃了大虧,可倍受指責的非但不是惹禍之人,反而還是她這個受害者,世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季如禎見白瑾梅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強忍住心底的幸災樂禍,佯裝無辜道:“秦夫人,這二兩銀子如果你不想要,我也不會勉強,不過我必須告訴你的就是,小黑我不會打殺,你讓我當著眾人的麵給你跪下磕頭認錯也是做夢。身為天聖王朝的三品官員,為了一坨狗屎,卻要被你一個後宅婦人逼著下跪,你侮辱的不僅僅是我本人,同時被你侮辱的也是整個朝廷乃至天下百姓。今天不小心得罪到你麵前的是我本人,都要受到你這樣刻薄的刁難,日後若哪個平頭老百姓犯了與我一樣的錯誤,你是不是要仗著自己至高無上的身份,將那老辜老百姓一家子人都要打殺幹淨?”
這番話不說則矣,一說出口,很快便勾起老百姓心底的憤恨。
對於他們這些生活在最底階層的人來說,權勢一直都是他們仰望而又敬畏的東西。
季大人說得沒錯,如果今天得罪到那婦人麵前的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以那人的刁蠻程度,說不定真的會動用手中的權勢,將他們這些無辜的老百姓給打殺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