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安侯府這邊因為季維禎連連獲利,氣得心裏直發堵,尤其是白子善,因為這個死孩子,他的幾個女兒不止一次被季維禎折辱,他沒親手掐死對方已經夠恨了,如今這孩子又得到皇上的喜愛,這對侯府來說,還真是天大的不幸。
眼看著身邊那些同僚為了討皇上歡心,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季小公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白子善強行按捺住心底的不快,皮笑肉不笑道:“季小公子這般聰明可愛,老夫鬥膽考你一個問題,不知季小公子答不答得出?”
被抱在自家“娘”懷裏的季淩溪歪著小腦袋,看了白子善一眼,嬌聲嬌氣道:“老爺爺要考我什麼?”
他那聲老爺爺,差點把白子善給氣死,他有那麼老嗎?
皇甫爵和季如禎不著痕跡的彼此對視一眼,仿佛在問,這老家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其它人也紛紛露出看熱鬧的架式,有人等著看白子善出醜,有人等著看季小公子出醜。
康親王和康親王妃這一桌最是安靜,從頭到尾,康親王都在自斟自飲,秦素衣則謹守本分,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裏靜觀一切。
不過當她看到季小公子出場時,眼底卻流露出幾分慈愛的神色,那人的兒子,果然如那人那般光彩奪目。
完全不理會別人如何想的白子善,假笑著對季淩溪道:“你知道雞蛋麼?”
季淩溪眨了眨眼,理所當然道:“當然知道了,老爺爺你想要吃麼?”
白子善直接忽略掉對方口中的那句老爺爺,笑得一臉猥瑣道:“老夫不想吃,老夫隻想考考季小公子,你說這世上到底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蛋?”
眾人聽到白子善問了這麼一個白癡問題,心中都有些無語。因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是一個很難解釋的問題。別說季小公子答不出,就算是翰林院那些老學究,恐怕都無法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季逍墨皺了皺眉,對身邊的二弟道:“這老東西是存心給咱們家溪兒找不痛快吧?”
季逍寒優雅地啜了口酒,笑著回道:“為老不尊唄!”
皇甫爵剛要開口說話,卻聽懷中的兒子脆聲道:“老爺爺,這麼簡單的問題,您怎麼能不知道呢,雞蛋雞蛋,當然是先有雞後有蛋啊。如果先有蛋後有雞,那就該叫蛋雞了。”
眾人聽後紛紛大笑,甭管這答案到底合不合理,人家孩子答得可是像模像樣。
白子善故作不解道:“小公子,你說先有雞後有蛋,那雞是從哪兒來的?”
本以為季淩溪會順口答一句是從蛋中而來,結果小家夥壓根不上當,脆生生反問了他一句,“那麼蛋是從哪來的?”
白子善下意識地回道:“當然是雞生的啊。”
季淩溪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啊,既然蛋是雞生的,那麼先有雞,後有蛋,這有什麼不對?”
“可是……”
白子善還要開口,卻被季淩溪打斷,“老爺爺,雖說蛋敷雞,雞生蛋,是個誰人都道不清的死循環,但既然咱們的老祖宗將它叫做雞蛋而不是蛋雞,這就說明,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定是先有的雞,才有的蛋。如果老爺爺想否認我這個說法,就是否認老祖宗定下的這個詞彙,除非老爺爺您能拿出合理的證據,並將雞蛋改成蛋雞,不然的話,關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這個問題,我覺得您最好還是別再繼續鑽牛角尖兒。您說您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無聊的事情愁壞了身子,多不劃算哪。皇上,您說是這麼個理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