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禎哼道:“一直以來,秦公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都很高大,因為和其它人相比,秦公子不但有容人之量,而且還足智多謀,很是聰明。可如今一看,你也不過如此,居然被白瑾玥騙得團團轉,甚至還想為她謀劃一樁好婚事,我妹妹若泉下有知,看到曾經口口聲聲說對她有情的男人,對她的仇人這樣禮遇,你猜我妹妹會如何看你?”
季如禎一番狠話,將秦慕言斥得麵色慘白。
“秦公子,有時我真想問問你,你現在所選擇的這條路,是你真心所向往的嗎?”
不給對方答話的機會,季如禎留下一道冷哼,帶著雲旗和瓊華兩個隨從,負著雙手,揚長而去。
乘著馬車回將軍府的途中,季如禎的心情始終明朗不起來,而造成她心情陰鬱的罪魁禍首,正是那個被她視為摯友的秦慕言。
不知道用摯友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合不合適,至少在她的心裏,秦慕言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就算此生回應不了他的感情,與之為敵的念頭卻從未想過。
沒想到事過境遷,曾經那個不爭、不搶的溫潤貴公子,今日卻為了利益與她為敵。如果被他偏幫的一方僅僅是康親王也就算了,連白瑾玥都被他納入羽翼下保護,就注定她與他日後勢必形同水火。
想到這個結果,季如禎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坐在她身側的瓊華低聲問了一句,“主子可是因為秦公子的事情在不開心?”
季如禎並未回應,而是掀開車簾,對趕車的雲旗道:“先別回將軍府,我要進宮一趟。”
自從那日她厚著臉皮求皇甫爵透露假消息糊弄白子善引白瑾玥上鉤,這幾天她一直沒敢湊到那人麵前找他的不痛快。
一來是她這幾天忙得有些不可開交,二來也擔心那位爺餘怒未消。
皇甫爵這人表麵看著睿智冷靜,一旦較真兒,那臉臭得真是比小孩子還要不可理喻。
為了避免那位爺真把她給記恨上,她決定進宮好好哄哄對方。都說女人發脾氣使性子的時候需要男人來嗬護哄慰,這男人真要鬧騰起來,其潑辣程度一點也不比女人遜色。
值得慶幸的是,進宮之路暢通無阻,皇帝身邊的心腹侍衛並沒有因為看到她的臉,而殘忍的將她拒之門外。
她興高采烈的到來時,皇甫爵正跟不知何時進宮的賴神風盤著腿,坐在榻上邊下棋邊喝茶。
看到賴神風,季如禎頓時樂了,“喲,賴大神醫居然也在,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賴神風剛要應聲,坐在他對麵的皇甫爵便蹙著眉頭哼了一聲:“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規矩了,見了朕連個大禮都不行,是不是想被朕冠上一個君前失儀之罪丟到外麵挨板子。”
季如禎被罵得麵色一窒,心知這位爺一張俊臉臭成這副德行,十之八、九還在因為之前那件事不樂意。
得,既然那件事是她有錯在先,適當的向他服個軟,低個頭也沒什麼大不了。
自家“媳婦兒”嘛,偶爾鬧點小脾氣,耍耍小性子,她全當對方在跟自己調情了。
這麼一想,季如禎立刻雙膝跪倒,向對方行了個臣子麵見君臣的大禮,口中還不忘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萬歲爺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