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紫衣怒斥的柳氏冷冷一笑,撇著嘴道:“明明是這個端菜的夥計自己走路沒走穩,你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屎盆子往我一個無辜路人的頭上扣,我倒是真想問問你,你們袁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就是這等丟人現眼的貨色?”

袁紫衣被氣得小臉煞白,哆嗦著唇瓣道:“人人都說越安侯爺的平妻是洗腳丫頭出身,天生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蠢貨。我還道別人說這則傳言的時候是無中生有、胡說八道,今日一見才深深意識到,傳言這種東西,那都是源於事實的。白夫人,你今日這樣做,明麵兒上是給我沒臉,疏不知你這愚蠢的行為,同時也給你自己的臉上蒙了羞。一把年紀的人,卻做出這種連稚齡孩童都不如的糊塗事,我隻能說,越安侯府有你這樣的夫人,真真是家門不幸哪!”

“你……你這騷蹄子,敢不敢將這番糊話再說一次?”

柳氏氣得拍案而起,滿麵怒容。

袁紫衣冷哼著回了一句,“這裏誰是騷蹄子,你我心知肚明。”

“喲,沒想到袁小姐在床上的表現和床下的表現竟是這般涇渭分明,大不一樣,要不是我賀青雲今日親眼目睹,差點就沒分辯出來,這麼厲害的袁小姐,與昨晚被我壓在身下的袁小姐,是同一個人。”

就在袁紫衣和柳氏爭執不下之際,門口處突然走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

這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身穿一襲青色的緞袍,五官精致如玉,冷不丁一看,倒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但仔細一瞧,眾人全都恍然大悟,這個麵若冠玉的男子,正是春滿堂的頭牌花旦賀青雲。

最讓人驚訝的就是賀青雲剛剛說的那番話,他昨晚居然與袁小姐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滾床單?

不得不說,這個爆炸性的新聞,瞬間讓圍觀的食客對受了幾分委屈的袁小姐,從同情轉為了鄙視。

表麵上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聖潔模樣,沒想到骨子裏卻散發著騷浪和淫賤。

袁紫衣沒想到,這個賀青雲一出場,便說了這麼一番無中生有的謊言,“你……你分明就是汙蔑我……”

柳氏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嗤笑道:“沒想到袁小姐還真是會裝模作樣,都被人家給找到頭上了,居然還要矢口否認,與其在這裏做無畏的掙紮,我勸你最好還是承認你水性揚花的本性才是。”

“你們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冤枉我!”

袁紫衣再怎麼厲害,麵對柳氏這種成過親,生過孩子的中年女性來說,有些過激敏感的話,她還是沒辦法直接說出口的。

麵對眾人頻頻向自己投來的嘲弄或疑惑的目光,袁紫衣的心中生出一股絕望。

閨譽對女人來說就等於是第二條生命,一旦她閨譽被毀,她幾乎可以預見,她的人生將會因為這些汙蔑和詆毀,而徹底走向無盡的黑暗。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就在袁紫衣整個人陷入絕望中時,一直作壁上觀的小高衙內終於看不下去,他徑自從人群中走出來,隻身擋在茫然無措的袁紫衣身前,麵容森冷的看著賀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