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季如禎無視對方焦急的詢問,淡淡留下一句,“今日前來,我隻是代秦夫人向你轉達她的遺言,至於其它,我沒必要向你多說。咱們走!”
留下這句話,季如禎就要帶著自己的兩個隨從離開秦府,秦慕言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衣袖,急切道:“等等,季三公子,我想知道,你為何會在朝堂上向皇上請命,重新調查白珂玉死因?人人都知道,白珂玉的死,是我妹妹秦素衣親手所為,不管她當年是有心還是無心,既然這個案子已經揭過去了,能不能……”
未等秦慕言將話說完,季如禎已經不客氣的甩開對方,厲色道:“白珂玉之死,另有隱情。”
“是什麼?”
季如禎淡然一笑,“秦公子,如果我是你,此時此刻,該糾結的不是白珂玉的真正死因,而是你結發妻子的身後事該如何操辦。另外,我之所以如此坦然的將秦夫人的屍體送回秦府,也是不想讓秦公子對我的行為有所懷疑。你信不信,一旦秦夫人的死訊被傳開,白二小姐立時就會將凶手的矛頭指向我。別問我為什麼會這樣說,如果你依然覺得白二小姐是一株沒被染過血的無辜小白蓮,我可以坦坦蕩蕩的告訴你,從這一刻起,秦公子與我之間,勢必要形同水火,終生為敵!”
季如禎料得果然沒錯,越安侯府接連葬送兩條人命,白子善眉都未皺,便在白瑾玥的慫恿下,一狀將“季維禎”這個“殺人凶手”告到了皇上的麵前。
白子善之所以敢這樣篤定,是因為白瑾梅死亡當日,有人親眼看到季維禎及他的心腹下屬,拖著白瑾梅的屍體一路從城郊趕回了京城。
而且兩人在此之前曾因為雞毛蒜毛的小事發生過數次爭執,偏偏季維禎又是個心眼小、沒度量的男人,直接奪取白瑾梅的性命,那就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另外,不久前季維禎的朋友高哲堯曾在會賢居因為袁家小姐,與侯府的二夫人柳氏發生過口角,如今柳氏突然喪命,白子善想都未想,便將罪魁禍首的帽子直接扣到了季維禎的頭上。
不然,誰來解釋被關在莊子裏的柳氏,及與旁人無怨無仇的白大小姐,為何會好端端的,在同一天喪命?
麵對白子善的指控,季如禎真的很想爆笑。
看來不久前她在朝堂上提出要重查白珂玉死因一事,已經將越安侯府這群人給惹毛了。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像沒頭蒼蠅般,逮到機會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置於死地。
還是秦慕言比較有良心,在白子善當著皇上的麵口沫橫飛斥責季維禎條條罪狀之際,及時挺身而出,反問白子善,季維禎連殺柳氏和白瑾梅兩人,殺人動機究竟何在?
他不否認曾經在一些場合裏,季維禎與白瑾梅的確發生過幾次口角,但以他對季維禎人品的信任,這位季三公子雖然嘴巴刻薄了一點,行事囂張了一點,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置於死地,這種事他死都不會相信。
白子善沒想到自己的準女婿在皇上麵前非但沒有對自己出手相幫,反而還處處維護白家的仇人,他氣得有火無處撒,又因為自己實在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指責季維禎就是殺人凶手。
於是,這場還沒開始便結束的指控,在白子善氣得撫袖而去的那一刻荒誕落幕了。